我问:“项羽呢?”“项大哥啊,开着车出去了,说要买些东西。”“他情绪怎么样?”“可好呢,我发现他自从学会开车以后一天比一天开心,今天出去的时候还吹口哨呢。”我小心地问:“你觉得他开心是因为学会了开车还是别的什么?”“那我怎么知道?”“他走的时候说虞姬了吗?”“没有呀。对了,项大哥已经很久没提虞姐姐了……”我一下来了神。我当初的预想是对的:项羽学会了开车,把虞姬给忘了。哈哈哈哈,省老事了,张冰小妞,老子也不用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要地址了,你在老子脑海里的记忆就永远停留在“下水井”那儿了。这时李师师才怯怯地问:“表哥,你笑什么呢?烟摊老板又把中华当红云卖给你啦?”我轻快地跨上摩托,一路飙回当铺。现在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学校稳定了;酒吧赚钱了——我现在才知道柳轩为什么那么拼命:他当经理期间拿各种回扣每个月不下好几万;项羽不想老婆了……这辈子做小强,挺好。我进了家,见李师师又在电脑跟前忙活。我瞄了一眼,见满屏幕都是闪得让人心惊肉跳的“选秀”两个字,还有几个年轻女人满脸幸福状,脑袋上编着暂时的人气名次。我一眼就总结出了这次选秀的评分标准:乳沟越深的名次越前。李师师的胸部放进去大概就属于小马过河——既没有恍然如梦李师师偷眼看看我,现在大概也只有她明白我的苦处。我跟她说:“给刘邦打电话,限他半小时内回来。”我把项羽买的东西都归整起来,跟他说,“羽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当然是越快越好。我想刚才就走来着,觉得不跟你们打声招呼不合适。”我:“……”这时李师师的电话打通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一红差点把话筒扔了,她把话筒放在桌子上,说了声“表哥……”就走开了。我纳闷地接过来一听,只听刘邦说:“……谁,谁呀,呼哧呼哧,说……话呀,呼哧呼哧……”我一听乐了:“邦子,交公粮呢?什一税呀?”刘邦听是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说:“呼哧呼哧,帮凤凤搬货箱子呢,呼哧呼哧……”我大怒:“放屁,搬箱子你用的哪只手接电话?你丫第三条腿挺直了是个机座啊?狗日的快回来!”黑寡妇郭天凤一把抢过电话:“呼哧呼哧……怎么说话呢?他是狗日的,呼哧呼哧……那我是什么?”我心说你当然是被狗日的,嘴上道:“嘿嘿,嫂子也搬箱子呢?”黑寡妇一听是我,不好意思地说:“是强子啊,我们马上就完。”“可别,为了赶‘搞’会忽略了质量的。”刘邦在边上喊:“狗日的小强,老子再过一个小时回去。”黑寡妇:“别听他的,最多半个小时我保证他到家。”刘邦:“……老子死你!”电话断了。我把项羽的包都踢到沙发底下,踮起脚拍着他肩膀说:“羽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然后你再想走,我不拦你。”“什么人?”项羽问。“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项羽疑惑地看看我,点头同意。李师师拉住我的衣角悄声问:“项梁和范增来了?”我小声说:“是个女的。”“是虞……”李师师只说出一个字来,就下意识地紧紧捂住了嘴,美丽的眼睛里全是耸动。我冲她笑了笑,跟项羽说:“走吧,你来开车。”李师师急忙道:“我也去!”我说:“你去干什么?又不是去见潘安。”李师师笑道:“女孩子接近女孩子好象比较容易一点哦。”我一想很对,马上说:“那一起。”李师师背着手转过身去,摇曳生姿道:“又没人请我,我还是不去了。”我目瞪口呆:“你……”只好又赔个笑脸说,“小姑奶奶,别闹了,人命关天啊。”项羽莫名其妙地说:“你们搞什么?去哪儿?”“少废话,快上车。”敢跟楚霸王这么牛b的,我估计是千古第一人。李师师先我一步噌地钻进车里去了,我坐在副驾驶上。项羽姗姗来迟,上了车打火拉手刹踩离合挂档熟极而流,问我:“去哪儿?”“认识大学路吗?”“和平三街对个那条路?”“……对。”“知道了。”车走了一会儿我看着窗外说:“去大学路不是应该直走吗?”“我知道一条小路,不但近,而且没交警。”……半纸箱子中华真是没白送,看来老王把一身绝学倾囊相授了。开车是门学问,有很多实用技巧比一流的车技还重要,包括大骂挡道的三轮和合理规避交警等等。要知道,老王那以前可是开大货的!我们应该毫不怀疑现在的项羽开着这辆车可以到达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在车上我给系花王静打电话,她们已经到了学校,我问她张冰跟不跟她一个宿舍,她说她们根本不是一栋楼的,张冰在7号楼住。我说:“小静。一会儿帮哥个忙,我到了以后你打个电话约她出来。”王静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呀?”我沉着地说:“你看哥长得像坏人吗?”“像啊,怎么了?”“……那你觉得哥是坏人吗?”“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到底什么事啊?”——中文系的女生都这么不招人待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