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便是这样了。她从前是母亲跟前的人,是府上的老人。如今她又是在御和园做事的,她的事如何,不如夫君拿个主意吧。”
曾念薇当然没有傻地去提从前大夫人的意图。
一个女人,饶是再大度,新婚燕尔里主动提出给丈夫纳妾,那无疑于她心口上捅刀子。
曾念薇不傻。她更只是个最平凡不过的女人。
且,就算她愿意为丈夫纳妾,可也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许天柏便叹了口气。
他握着她的手,道:“牡丹是母亲跟前的人不错,可这些年来。承国公府也并不曾亏待她。她既是个机灵的,那自然也知道年纪到了自然是要配人。再怎么得脸,不过也是一个丫鬟罢了。”
许天柏凝视曾念薇双眼,缓缓道:
“夫人是我明门正娶的妻,是这承国公府的女主人,该怎么做,夫人尽管放手去办便是。”
"母亲她,并不是个不讲理的,饶是她在天知道,也不会怪你。”
许天柏这一席话,便是他的态度。
这般,曾念薇揪着的一颗心便倏地放了下来。
许老太爷让她管家是没错,许天柏也一再说会支持她没错,可这牡丹,涉及到的却是许老太爷骤逝的大儿子大二媳妇儿、许天柏的双亲,因此,牡丹的事儿,可大,亦可小。
许天柏想了想,道:“府上李管事有个儿子到了要婚配的年纪,性子能力都不错,我正想着将他调到南山的庄子去做大管事,回头我与许力说一声,牡丹的事儿便这么定下来罢。”
许天柏便道:“就劳烦夫人,给她准备一份嫁妆即可。”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解决方法了。
曾念薇便点头:“如此甚好。”
许天柏便有些愧疚:“是为夫疏忽了。”没想到从前母亲还有过这等念头。
可另一方面,曾念薇表现出来的那种隐隐的醋意又让他有些高兴。
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牡丹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再过了些日子,牡丹便如同其他的婚配了的丫鬟小厮,一起被放出了府。
牡丹的事儿,似是平静湖面漾起的小涟漪,水纹一圈一圈,粼粼散去,不见踪影。
将近年关的时候,曾念秀忽然给承国公府下了帖子,邀世子夫人东宫一聚。
曾念秀今时可不同往日,她如今可是东宫最为得宠的宠妃,她的帖子是太子的人亲自送过来的。
这一趟,曾念薇定然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