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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说话的时候，余淮已经整理好书包，转身匆匆走了。&ldo;往哪儿跑，今天你们组值日!&rdo;徐延亮眼尖发现了，在后面扯着嗓门喊。&ldo;我有课要上，耿耿做我那份儿，我们说好了!&rdo;余淮也大嗓门吼回来，后半个教师不少还没走的同学都朝我行注目礼。&ldo;你什么时候跟我说好了!&rdo;我有点儿脸红。&ldo;现在!给点儿默契!&rdo;他已经消失在门外了。徐延亮看着我，半响才叹口气说：&ldo;家属的确也可以代替值日。&rdo;简单盯着余淮消失的方向愣了一会儿，转头问我：&ldo;余淮是去补课吗?&rdo;我张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ldo;他们要参加联赛了，成绩好的话，有保送机会。&rdo;&ldo;高一就能保送?!&rdo;简单惊呼，转头去看韩叙早已空了的座位。&ldo;你以为呢?人家和咱们可不一样。&rdo;说话的是坐在我前面的朱瑶。说来奇怪，我们和隔壁组的徐延亮、简单、β甚至韩叙关系都不错，却很少和坐在自己前排的朱瑶与郑亚敏说话。郑亚敏是个十分沉默的男生，皮肤有些黑，身材与徐延亮相似，类似汽油桶，却没有徐延亮灵活。余淮曾经说过，要不是自己视力好，肯定会和张平求情让自己往前排调。&ldo;郑亚敏简直像座山。幸亏我个儿高。&rdo;&ldo;是上身比较长。&rdo;我诚实地纠正。如果说郑亚敏的沉默是性格使然，朱瑶的沉默则是因为珍惜时间。她学习非常努力，体育、美术、音乐课什么的向来能翘课就翘课，下课的时候也一直坐在座位上背单词。我曾经亲眼见过朱瑶因为专心做题，懒得起身去扔垃圾而把吃完的苹果核直接往地上扔。我也想过以她为标杆来学习的，朱瑶不起身我也不起身，尿急也憋着。结果不出所料‐‐摸底考试的时候，她是我们班第五名，这次期中考试是第三名。而我两次都几乎垫底。一开始朱瑶和余淮还会讨论一下习题，朱瑶向余淮请教物理和数学，因为&ldo;他是竞赛生&rdo;;而余淮常常会板着脸把他认为&ldo;不可理喻&rdo;的英语、语文习题丢给朱瑶帮忙。朱瑶的英语基本功很扎实，那些生僻的词组和诡异的介词她都能说出个道道，不会像我们糊涂的英语老师，每次讲解选择题的模式都是一样的。&ldo;这道题a、c、d选项一看就不对，所以选β，有人有问题吗?&rdo;&ldo;老师，我没听懂。&rdo;&ldo;怎么听不懂呢?我问你，a、c、d哪儿对?&rdo;&ldo;不知道……&rdo;&ldo;不知道就是不对，不对就选对的，当然选β，还有问题吗?&rdo;每到这时候，余淮就会私底下白英语老师一眼，伸长胳膊戳戳朱瑶。不过，这种好战友关系止步于期中考试。因为余淮的期中英语成绩比朱瑶高了三分。从此之后，但凡余淮有不明白的英语题，朱瑶的反馈都是：&ldo;我也不知道。你英语比我好那么多，你还问我?我给你讲错了怎么办?如此反复了两三次，余淮就再也没有主动和朱瑶说过话。朱瑶询问的理科题目他还会照旧帮忙解答，但是英语题目他都会舍近求远直奔韩叙，甚至跑上楼去问林杨。而林杨给他的答案，大多是两个字。&ldo;直接。&rdo;&ldo;林杨上辈子可能是条狗。&rdo;余淮认真地对我说。不同于余淮对朱瑶的不屑，我稍微能理解对方的小心翼翼。这种小家子气固然没风度，但也是因为内心的惶恐吧。朱瑶或许只是另一个我，一个更努力、更聪明的耿耿，但是距离余淮、林杨、韩叙他们，差的不是一点点。都差在了心理。&ldo;不对啊，我记得韩叙以前跟我说过，保送不是高三的事吗?&rdo;简单连忙抓住朱瑶问起来。&ldo;联赛又不限制年纪，少年班知道吗?&rdo;朱瑶在和我们这样水平的学生讲话时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口气硬邦邦的，&ldo;高一怎么不能参加了?只不过让他们和高三的学生竞争，毕竟短了两年的训练，一般很难考到好名次，即使有保送机会，也不是非常好的学校，所以你不知道而已。&rdo;&ldo;那干嘛还要参加?&rdo;朱瑶用看弱智的眼神扫了一眼简单：&ldo;练手。撞大运。反正没损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