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阳光就在一瞬被飘来的云层挡住,只露出了一丁点儿光芒在云端上方,J市天空骤然暗下,像蒙上了一层黑纱,乌压压的云压下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如昨晚似倾盆大雨下下来。
猛烈的风唤起办公室的窗帘在起舞,有几只小鸟察觉到变天,便停留在窗台上稍做休息,却被窗户里的叫唤声而惊扰,立刻扑哧着翅膀又飞向天空。
林晚捂着脑袋,因为疼痛五官都拧在一起,“好痛。”
“活该,谁让你帮我挡的。”纪奕眉目微垂,面无表情地帮她上药,动作却因为她喊痛后而变得轻柔了些,语气依旧冷如薄冰。
“我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帮你挡现在还凶我。”林晚气哄哄地仰头看他,“你怪我啊现在。”
林晚脸颊有些婴儿肥,加上现在气嘟嘟的,整张脸煞是可爱,纪奕忍不住轻笑了下,用手背蹭蹭她鼻尖,声音柔如水,“没有怪你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林晚重新低下头任他上药。
片刻,纪奕透过对面的窗户看见倒映的脸,她怕痛,脑袋被汽车模型砸的破了皮,所以在上药时会有刺痛感,导致她整张脸皱的很难看,却意外的可爱。
他声音低沉:“你这么强,我该怎么保护你啊。”
林晚玩弄听诊器的手顿了顿,声如细丝的说,“那我以后,柔弱一点。”
纪奕在小心翼翼的给她搽药,恍神间没听清她说什么,他问她,对方已经不打算说了。
“没什么。”林晚站起身捏住他脸,笑意吟吟地:“我说,怕你这张漂亮的脸毁了,那些护士就很心疼了。”
“那你会心疼吗?”
“我当然会了。”语毕,林晚觉得不妥,连忙补充,“有谁会不心疼自己的好姐妹啊,你说是吧?”
纪奕半眯起眼,“姐妹?”
林晚真诚的点点头,“对啊,你是我的好姐妹。”
“……”
纪奕不露痕迹的推开她的手,扬臂把棉签投掷进垃圾篓,转身到洗手池洗手。
林晚跟上去,趴在他肩头,“你怎么不理我啊?”
纪奕挤压洗手液在掌心,慢条斯理地按照标准步骤洗手,“没有。”
“那药弄好了吗?”
“自己弄。”纪奕拧开水龙头,肩头躲了躲不让她挨着,加快速度洗完手转身就走,“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林晚:“……”
她说错什么了吗?男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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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林晚一下午的时间被纪奕安排在办公室抄病例、病程记录、学习开化验单,夕阳西下,她觉得自己特冤枉。
至今她都不明白自己哪里惹纪奕不快了,就被一声令下安排左抄右抄。
经过这番事,她得出了一结论——惹谁也不要惹自己上司。
陈野下手术回来瞧见满脸写着悲愤的林晚,幸灾乐祸的笑她发生了啥。
林晚跟他提了刚才的事,后者笑了一下午……
林晚以为纪奕只是一时闹情绪,就像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一样,一会儿就好了。
谁知道,这一下午他除了回办公室拿过一次文件,就没回来过。
因为蹭车蹭习惯的林晚,每天下了班都会坐他的顺风车回家,今天她下了班如往常在院门口等,等来的却是那辆奥迪潇洒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