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站在门口,一直到目送薄锦墨的车离去,她才重新按门铃,佣人见是她,没有再询问就直接让她进去了。
客厅里没有人,晚安温声问道,“盛叔叔不在吗?”
“老爷在大小姐的书房里。悦”
晚安了然,抿唇低声道,“我上去看看。”
盛绾绾的书房几乎没什么变化,她塞了一行李箱里的东西,但是她的笔记本跟平板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带走,书架上的书也仍旧是满满的堆着,画架也在,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其实哪怕是她跟薄锦墨结婚的那端时间,她也差不多是重新复制了一份,而不是把盛家的东西带过去。
盛柏坐在书桌后的椅子里,手指抚摸着原本放在书桌上的相框得,声音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晚安,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晚安静默的摇摇头,温静而低声的道,“您别太担心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长大很多了,做事有她自己的分寸,您别太担心了,而且也不会有很长的时间啊,只要再等半年左右,西爵回国,绾绾就会回来了。”
只是半年而已,并不是生离死别搀。
至于绾绾能不能在薄锦墨的手下藏住半年……她确实不知道。
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孤勇的决定了,真的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任何的消息,包括她爸爸,也包括她这个最好的朋友。
薄锦墨解决的事情的速度极其的快、狠、准,甚至毫不留情。
晚安认识他很多年,但她只能算是多少了解一点他的性格,至于感情,他对绾绾的感情或者对陆笙儿的感情,她不了解。
就像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究竟是带着被挑衅的愤怒,还是带着被突然离弃的恨,究竟是想报复绾绾,还是在想方设法的逼她自动现身。
陆笙儿是GK旗下的艺人,又是重点培养的当红大腕,最专业的公关团队自然会迅速做出反应,以最快的速度删除内容,然后针对太有影响力的几条一一做出回应。
她所知道的,都是从报纸上看到或者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那天早上的事情过了三天之后,代表薄锦墨的官方还是发表了声明,简洁明了,配合官方的说法表示对陆小姐的信任,而且他们的关系也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GK旗下为主的某些报纸带头发了几篇对他们感情的肯定跟高度赞扬的文章,舆一论的导向自然渐渐的翻转过来。
陆笙儿又破天荒的亲自出席了发布会。
解决陆笙儿的事情大概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这一个礼拜薄锦墨派出去的人毫无线索,在一座城市……或者是是在偌大的世界找一个人。
说容易可以很容易,说难,就是找不到。
至少薄锦墨,找不到他要找的这个人,她就像在那个夜晚凭空消失,然后再没有冒头过。
盛绾绾手里拍了陆笙儿的艳一照,没人知道她留了多少备份又放在了哪里,他也就是不能向盛柏下手。
更何况舆一论压力在那里,除非他将当年的事情全都曝光,否则盛柏目前是不能出事的——但当年的事情牵涉的太深,跟如今的政界同样关系密切。
于是,他买下整个盛家别墅,将盛柏送到了安城最好的私人疗养院——他说是为了配合治疗休养身心没人敢说不是,但要说是软禁也没什么不行。
至于晚安,她已经无暇顾及盛家的事情,因为薄锦墨显然已经迁怒到了她的身上。
晚安主动去找过那男人一次,在盛世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直接挡在了他跟郝特助的面前,冷笑讥讽,“薄锦墨,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你以为你这样她就会出现?你以为这样就算她出现了,她会对你有任何的好感?”
那男人漠漠的看着他,一个礼拜多不见,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深沉也更冷漠了,眼神自她的身上瞥过,脚步没有任何的停顿,淡淡道,“很抱歉,慕小姐,对我来说,你是帮凶。”
晚安低低的笑,温凉的嗓音带出来的攻击力不亚于任何的激烈尖锐的言辞,“你是不是受不了啊?”
薄锦墨顿住脚步,没有继续往前,也没有回头。
“你受不了这个世界上曾经最爱你,对你最一心一意的女人不仅不要你了,还利用了你的感情跟信任算计了你?你是不是觉得把这一切推到我的身上,你就能自欺欺人的觉得都是我教她的,你就能自欺欺人的觉得,她不会这么对你?”
郝特助站在男人的身侧,看都不敢看他的脸色一眼。
只觉得这位慕小姐说的话让他觉得承受不住,气氛越来越诡异跟恐怖。
晚安转过身望着他的背影,撩起唇角淡淡的笑,“薄锦墨,你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