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同了,袁恒宇把袁崇安气进医院,还差点一命呜呼,袁家人不帮袁恒宇就太正常了,这样的人放在其他人身上,不揍他一顿就算是讲亲戚情面了,更别提帮他的忙。祁晏最不爱看这些算计手段,既腻味又恶心。坐进车里,他把王大妈送的老坛酸菜跟腊肉放好,&ldo;回去吧。&rdo;赵力就是佩服祁大师这一点,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还是一个表情。袁崇安与袁鹏爷孙俩坐在沙发上,已经喝了岑家三杯茶了,袁鹏甚至厚着脸皮借用了一次岑家的厕所。但是即便气氛这么尴尬,袁崇安也没有开口提要走的话,袁鹏虽然已经尴尬到了极点,但是见爷爷这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陪坐。岑秋生知道袁崇安过来是为了什么,可是他就不愿意接这个话茬子,只管拉着袁崇安谈什么花花草草,天气美食,不管袁崇安怎么说,就是不松口。袁崇安见岑秋生这只老狐狸不愿意接这个话头,最后咬牙撕破最后一层颜面:&ldo;老岑,你跟我说个实在话,究竟怎么样才能让祁大师愿意帮这个忙?&rdo;&ldo;崇安呐,我们俩也是半辈子的交情了,这忙我要是能帮早就帮了,能让你一家人这么来来回回的跑?&rdo;岑秋生满脸为难,&ldo;祁大师的身份有多重要,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来我们家住,不是我们家的客座,而是我们家的贵客,你什么时候见过主人开口要求贵客办什么事了?这种事我们岑家做不出来。&rdo;这话听着委婉,实际上算是给了袁崇安软软地一巴掌。只差没直接跟袁崇安说,我们岑家做不出这种缺德事,你也别仗着两人早年间有几分交情便逼着让他做缺德事。袁鹏闻言脸色铁青,如果不是他是晚辈,这会儿已经摔茶杯走人了。&ldo;爸。&rdo;岑柏鹤回到家就看到袁家爷孙俩,他对两人点了点头,态度有些冷淡。满帝都上下,但凡跟岑柏鹤来往过的人都知道,岑家五爷性格冷淡,但是待人接物十分有修养,像这种十分失礼的行为,平时还是不太多见。袁鹏也拿不准岑柏鹤究竟是不满袁恒宇算计他而迁怒整个袁家,还是因为别的,但是岑柏鹤对他们一家起了嫌隙是肯定的。事情闹到这一步,他对袁恒宇这个堂叔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的话也没什么用了。岑秋生仿佛也没有看到小儿子这失礼的行为一般,更何况他一个年近七十的老父亲,也不可能当着外面的人,去挑年近三十的小儿子毛病,他可舍不得。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便是自诩脸皮厚的袁崇安,也都觉得面上有些发烧。最可恨的是,气氛已经这么尴尬了,这位岑五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一屁股在旁边坐下了,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袁鹏整个人都要抓狂了,您老不是看我们袁家人不顺眼吗,这会儿还坐在这里干什么,闲得没事干吗?有了岑柏鹤坐在这,几人间的气氛顿时由亚寒带气候变成了极地冰原气候,让人压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最后还是袁崇安这只老狐狸的脸皮比较厚,硬生生顶着岑柏鹤看路边石头的眼神开口:&ldo;老岑,不是我为难你,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祁大师不愿意帮忙,不仅我只能死路一条,就连整个袁家的运道也要败落了。&rdo;&ldo;瞧你这话说得,祁大师能这么厉害,那他自个儿早就成亿万富翁了,哪还用得着帮人看风水面相啊。&rdo;岑秋生笑道,&ldo;再说了,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能把一家人的命运放在什么阴宅风水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迷信了。我看你这个孙子就很好,有孙如此,你何必担心这些没发生过的事情,实在是杞人忧天。&rdo;袁崇安听到这话,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水扣到岑秋生脸上去,你叫别人不要迷信,自个儿子身体不好的时候,你还请什么大师,干脆就让他待在医院等死算了。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面上半点也不敢显露出来。&ldo;还有啊,我看你整天也太操心了,咱们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没事管那些后辈做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没事喝喝茶,下下棋,去看看歌剧舞剧什么的,既陶冶了情操,又修养了身心,你说有什么不好的。&rdo;袁崇安内心几乎要崩溃,子女孝顺能干又省心了不起哦?!好吧,是很了不起,至少他不敢像岑秋生这么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就算他想闲下来,他家里那些不省心的后辈,也不会让他闲下来。人不怕比,一比就会觉得心塞,袁崇安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意几乎快要挂不住了。看袁崇安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岑秋生心情格外地好。袁恒宇算计了他儿子以及他儿子暗恋对象,就算算计没成功,也不代表他不记仇。唉,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他年纪大了,做事不太爱讲理,这些人还是别再跟他计较这些事了。祁晏回到岑家,就发现客厅里面的气氛有些僵硬,袁鹏看到他出现以后,眼睛差点发出具象化的光芒。&ldo;祁大师,&rdo;袁鹏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祁晏道,&ldo;您回来了。&rdo;&ldo;你好。&rdo;祁晏把酸菜坛子还有腊肉放到桌上,朝袁家人点了点头。岑柏鹤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东西,好奇的问,&ldo;你拿的什么?&rdo;&ldo;泡菜和腊肉,王大妈送的,&rdo;担心他不记得王大妈是谁,他特意补充了一句,&ldo;就是上次你陪我回家收拾东西时,那位夸你长得俊的大妈。&rdo;岑柏鹤对王大妈印象深刻,因为这位大妈极具个性,看到他怎么可能误会祁晏惊讶的看向袁鹏:&ldo;袁大少你这是在开玩笑?&rdo;袁鹏一脸茫然,这话是什么意思?&ldo;你们家亲戚做了得罪我的事情,我又不是菩萨,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答应你所谓的一事相求?&rdo;祁晏让帮佣帮他把腊肉跟泡菜收起来,似笑非笑道,&ldo;早就听闻袁家做事有韧性,才会置办出这么大的家业。我人年轻,脾气大,受不得委屈,所以你们拜托我办的事情,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办了,你们另请高明吧。&rdo;袁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ldo;祁大师你这话,也太不近人情了些。&rdo;&ldo;我们又没什么人情,有什么远不远的,&rdo;祁晏忍不住笑道,&ldo;若不是碍着岑伯父的面子,你们前几次来的时候,我就不会见你们一家子人。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做事讲究缘分,你们家跟我没缘分,这看阴宅点龙穴的事情,晚辈能力不足,还是不插手了。&rdo;祁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等于跟袁家直接撕破了脸,整个帝都敢跟袁家撕破脸的人不多,像祁晏这样撕得无所顾忌更是少得可怜,排在他前面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岑柏鹤。袁崇安就算再能忍,现在被一个小辈弄得如此难堪,他怒极反笑,&ldo;好好好,不愧是年少出名的祁大师,说话做事就是如此有底气。&rdo;他站起身,看着犹如老僧入定的岑秋生,&ldo;老岑,你倒是关照这位祁大师。&rdo;这话等于是在问岑秋生的态度,如果岑家不插手,他们袁家就不会咽下这口气。岑柏鹤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他们并不想真的与岑家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ldo;老袁,你这话怎么说的,&rdo;岑秋生抬了抬眼皮,仍旧是一副微笑的模样,&ldo;祁大师乃是我们岑家的贵客,哪里用得着我们照顾。&rdo;连我们岑家视为贵客的祁大师,你们袁家敢动,也要想想有没有这个本事。岑家与袁家的关系,早年间还算好,如今岑家后辈越来越出息,袁家却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岑秋生与袁崇安之间便一直有些微妙。之前袁崇安的侄儿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算计岑柏鹤,向来护短的岑家人心里早就堵着气,偏偏袁崇安演了一场病重的戏,岑家这边虽然私底下开始针对袁家,但是面上还维持了一丝半分的面子。早晚都要撕破的脸皮,还不如今天就撕下来,还能解口气。&ldo;看来我今天不该来,&rdo;袁崇安从沙发上站起身,皮笑肉不笑道,&ldo;你我两家多年交情,到了今天竟然还不比一个外人。&rdo;祁晏眉梢动了动,刚想开口,被岑柏鹤抓住了手腕。&ldo;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rdo;岑柏鹤淡淡开口道,&ldo;今天这里的人,只有二位是贵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