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大步跨进房门,衣袂翩然,眉眼张扬,唇角噙着笑意,道:“真儿醒了?”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抚过她的面颊。
想起昨夜谢漼故意使坏,心中存着几分不服,盘算着定要寻个机会“报复”回来。
只是眼下,还有件更要紧的事亟待解决……
谢漼问:“在想什么?”
寻真指了指案:“漼漼,帮我拿纸、笔,还有那本书过来。”
谢漼转身给她拿来。
寻真将书垫在被子上,覆上纸,拿着炭笔慢慢画起来。
谢漼本来坐在床边含笑看着,看着看着,笑容消失了。
“……真儿在画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寻真的眼神往谢漼腿间一扫,然后捏起纸端详,“我画技也没那么差吧?”
谢漼沉默了一会儿,道:“画这个做什么?”
寻真:“避孕。你那个法子不稳妥,还是会有几率怀上的。”
谢漼:“我早有安排,已遣人制囊,申时便会送到。”
寻真来了兴趣,问道:“你也有准备?是用什么做的?”
谢漼:“羊肠、鱼鳔等物。”
寻真:“那我们今晚先试试,若是不好使,我再做。”
不料,下午寻真去书房,见谢漼立在案前,手撑着案面,眉峰微蹙。寻真急忙跑过去,扶住他:“漼漼,可是心疾发作了?”
谢漼道:“相较去岁,此恙已轻许多,真儿莫忧。”
寻真:“你何时开始疼的?”
谢漼:“约莫一刻前。”
寻真仔细打量,见谢漼不过眉头微皱,额上不见汗珠,面色也与平常一般。约莫一盏茶工夫,谢漼便恢复如常。
这次病发,无论是发作程度还是持续时间,都比以往减轻许多。
申时,谢漼差人定制的避子囊送达,寻真瞅了瞅,还是塞到衣柜里,对谢漼道:“这些先收着,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了。”
“定是你昨夜累狠了,将自个给弄透支了,才又犯病。”
“往后,还是收敛些罢。”
谢漼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入夏以来,旧疾偶有反复,因症候轻微,故未在她面前显露半分,恐徒增其忧。
此番病发偏被她撞见,还赖到昨天头上,谢漼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
见谢漼沉默,寻真又道:“漼漼,昨日你是不是逞强了?”
“我们现在都什么关系了?在我面前,你无需这般顾念男儿颜面。”
“……你放心好了,哪怕你往后再不能人道了,我也断不会弃你而去的。”
反正还有其他的办法能获得快乐。
“答应我,下次不这样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