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到,轻轻推了推他,保持一个足够安全可以理智思考的距离。
“距离抵达皇宫还有一些时候,你若是不想休息,那就下车走过去。”
祝明宵重新回到位置上,靠着车壁,手却禁锢着易欢的手腕,不让她离自己远去。
徐让这人,他从前怎么没觉得他如此吸引女子,是时候帮他找找合适的女子,促成一段好姻缘了。
马车行驶许久,正在祝明宵思考着这些日子各家宴会上露面过的官家小姐,肩上猛然一沉,侧头一看。
易欢因为早起而迷糊,头一点一点,随后毫无防备地靠在他的肩上,秀发间淡淡的花瓣芬芳萦绕在他鼻尖。
祝明宵脑海中哪儿还有什么官家小姐了,一瞬间空白。嘴角上扬,安心地往下坐了些,让她靠得更方便些。
易欢今日又梦到那个悬崖。
她就站在边缘,一两块石头已经从她脚边滑落,岌岌可危,正前方被一些官兵围得水泄不通,锋利的剑刃一把又一把对着自己。
官兵身后的那人看不清容貌,嘴巴里念着什么。
易欢摇头。
那人冷笑,做了手势,这帮官兵就更往前走。
易欢看见自己仰望着蓝天,幸福地笑着,之后纵身一跃。
“不要!”
易欢猛然惊醒,额间淋漓大汗,心脏的位置剧烈地绞痛,令她不由疼呼出声来。
“阿欢姑娘,怎么了?”
车外坐着的束伯听声觉得她不对劲,掀起车帘一看,她小脸惨白,因剧烈疼痛已然跪倒在地上,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
“姑娘,姑娘,你醒醒。”
束伯哪里管的了那么多,王爷入养心殿面圣仍未回来,姑娘的安危全寄托在自己身上。
束伯从车内的座位底下取出一块藏着的令牌,将易欢背起就往太医院赶去,一路上用着那块王府令牌解决了许多侍卫的阻拦。
太医院的人素来也是拜高踩低,虽有鸣岐王府的令牌为证,见到她不过是个王府的婢女,随便派了个末品见习太医来打发。
“这婢女该是累着了,回去歇歇就没事了。”
太医的语气敷衍,未曾把脉就轻易下定论,让束伯焦急不已。
“太医,她这莫名的心绞痛,恐怕不只是过于劳累,您要不再给看看。”
“此处是太医院,侍奉的都是皇亲贵胄,一个奴婢而已,若不是您拿出块王府令牌,进门都是不可能的。”
太医言罢,转身去自己的案头看医书去了。
易欢的痛楚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明显,只是这没有任何预兆的绞痛,让她心中不免害怕。
她还记得当初刷档的时候,特意将容貌、运气以及体质刷出较好的数据,这才进入游戏。
开始担忧起涂一欢的这具身体是否存在隐疾。
“我无碍,束伯。”易欢强行咧出一个笑容,安抚他道。
束伯为难,见易欢去意已决,只好应下,扶着易欢起身。
艰难地走到太医院大门口,与门外一人差些撞了满怀,好在那人身手灵活,避开之后又一把扶着易欢。
这是位身着华服的女子,一身繁琐的服饰难掩她眉间英气,身手矫健灵活,若给她一马一枪一盔甲,定是木兰再世的存在。
“你可还好?”华服女子问着。
“无碍无碍……多谢这位……主子。”
易欢并不认识她,只能尊敬地称呼一声,总归是不出错的。
“我见你气色很差,让太医给你瞧瞧。”华服女子朝着太医院的小学徒吩咐着让一位胡太医过来瞧上一眼。
前脚刚进去,后脚一位胡姓青年太医就带着药箱子跑了出来,对着华服女子道:“微臣见过胡侧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