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品是小,可他呆在大理寺啊,那可是个好地方。”乙说道。
“前几日我听说安义坊有个恶霸闹了事儿,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当场气得吐血,没救回来。老头家里人去京城衙门状告,可恶霸后面有人,衙门官员不愿惹上麻烦,就轻判了恶霸。于是那家人去了大理寺击鼓鸣冤,状纸呈上去一日就被退回了,还免了京城衙门判恶霸补偿的钱。”
“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跟班甲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
“你天天去找那暗娼,你会去听这些事儿?”乙翻了个白眼,食指与大拇指摩挲着,“像恶霸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不都亏了这位冯大人吗。”
易欢目光不在他二人身上,可耳朵伶俐地竖起来,一个字不落地记在心里。
那个冯主簿不顾世俗眼光,勇敢求爱,易欢本以为他是什么绝世好男人,从未想过平和外表下藏着一颗草菅人命的心,真是令人作呕。
“兄弟,这丫头是不是都听了去了。”乙稍微警惕地看向了易欢,毕竟这种秘闻少数人知道,今日是看那个姓卢的有意思,这才说给兄弟听。
“没事儿,就是个脑子不好使的。”甲嘿嘿一笑,不过这小妞长得是真的秀气,身材看着也不差,稍微摸两下也没什么吧。
于是伸手要去占易欢便宜。
易欢哪里能受这种委屈,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后,转身将桌上的茶壶猛得砸向地上,闹出不小动静。
在赌坊的地下暗室里,祝明宵靠在太师椅背上,故作沉思地与在场几个老油条赌钱。
正在琢磨何时离去,突然头顶有瓷器碎裂的声音,那名壮汉见状,率先伸手,稳住不安的众人,随即走向地面。
赌坊的规矩是“赌赢赌输,有怨气不得在屋里动手”。壮汉刚要发火质问,看见王爷身边的婢女捡起一块锋利的瓷片,尖锐处正对着两个跟班。
婢女眼中带着嫌恶与恶心,不用壮汉多想就知道自己这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小弟想要对人家做些什么。
冯檎接收到祝明宵眼神示意后,跟着走了上来,看着易欢一张雪白的小脸上挂着委屈巴巴四个字,立刻挡在她身前。
虽然阿欢的出现让他少了伺候王爷的机会,可二人同为王府里的人,在外头受了委屈就是丢了王爷的面子。
王爷的事情,就是他冯檎的事情。
“阿欢,发生什么事了。”冯檎先一步问道。
“冯总管,这个丑八怪的爪子脏,我的衣服昨天刚洗的。”要是被这俩跟班知道自己不是傻子,恐怕今天三个人都出不了这个门。
冯檎虽然肉体上已经不算个完整的男人,可他的心是个纯粹的爷们儿,最看不起就这种欺负良家妇女的登徒子,游手好闲,人中渣滓。
“方才我应当说过,我家爷对这婢女心疼的紧,你这是欺负到我们爷头上了。”
跟班甲并不知道祝明宵身份,此时此刻被这个娘娘腔怼的心情并不舒畅,于是冷笑道:“不就是给个小白脸暖床的,装给谁看呢。”
冯檎回头看着面色凝重的壮汉,微微一笑:“那我便如实告知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