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迦右眉有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幼年时費德麗卡用石头给他打的,至今未痊愈。
因此当那位光风霁月的神官来到这边碰杯时,费德丽卡直接头也不回走了。
神官穿着黑漆漆的宽大常服,步伐沉稳走来,圣潔无暇的银发披在肩头,姿态是极优雅冰冷的。
他身材瘦削,表情冷漠,作为神职者有一双能把万物拉近的眼睛,然而那双冰艳眸子的凝视却令人如临寒冰。
“你好,小姐。”
他身上有香脂与宗教的味道,又沉又静。
“刚刚在后院是你吗?”
罗莎乖巧回答:“是我。”
“你跟斯文顿长女在一起?”
斯文顿家的长女指的是费德丽卡,罗莎点点头。
神官的眼神变得很微妙,他观察了罗莎一会儿。
侍者端着酒盘经过,神官给她摘了一杯绿色苦艾酒,罗莎闻到了浓烈的侧柏酮的味道,这种酒具有致幻性,喝醉了能使人烂醉如泥。
他自己拿了杯慢慢喝,罗莎硬着头皮也喝了点,前调类似茴香很呛,但緩过几秒钟后,冰块碰撞融合出一种神圣的感觉,润滑又根根分明地刺激神经。
被何塞一吓,今晚罗莎整个后半场都失魂落魄的,如今在酒精作用下,受到的惊惧緩冲了不少。
“跟我说话很紧张吗?”洛尔迦询问她。
“没有,您很。。。。。。”
他看起来神情冷淡,不可侵犯。
罗莎矫饰道:“您很平易近人。”
洛尔迦不为所动:“我看了你的祭品遊戏比赛,你大概是我见过年纪最小的冠军。。。你多大了?”
他看着罗莎的脸,有点不能确定。
罗莎坦白道:“我成年了先生,至于之前冠军年龄的问题我不清楚,我没看过以前的比赛。”
洛尔迦挑眉:“祭品遊戏的冠军就站在我面前,说她从来看过祭品游戏?”
“我认为那很血腥。”
“短暂的流血与杀戮如果能帶来长久的神圣与和平,那便是值得的,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牺牲,达到震慑的目的,这便是祭品游戏的初衷。”
这项二十年前开始的残酷屠杀,被他说得这样伟大。
“是吗?”
“当然,这是前任統治者做的英明决定。”
“难道这不是现任統治者做的吗?”罗莎一直以为这种恶劣竞技是由何塞起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