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到那天他压在自己身上带来的阴影。
像一只大蜘蛛。
他们兄弟两个都好吓人。
她刻意没搭他的手,自己蹦了下去。
麦克拉特一根眉毛挑起,相当不悦,他想把她揪回来。
罗莎赶紧躲到费德丽卡身后,他只摸到了她的袖子。
“嗯?怎么了?”费德丽卡只觉扑来了好大的风,不明所以道。
“没什么,明天有活动我来接你们。”麦克拉特重重看了罗莎一眼,她缩在表姐身后,装作不看他。
他胸中有隐隐怒火,就是这样,她不知道这样躲避他多少天了,
她藏在窗帘后面,藏在书包后面,甚至藏在海茵后面,看到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一点不给他机会解释,
麦克拉特很头疼,他认为自己是如此厌恶她,
她出身低贱,血统肮脏,出现在社交季简直是对贵族的玷污,
但又很想把她绑起来,捆起双手,锁在身边,那样她只能对他柔声哀求,她的眼睛里只能有他。
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点烦地离开了,一路踢起许多雨水。
∽
罗莎关上窗帘躺床上,因为何塞的事,她一整天心神不宁。
裹好被子滚来又滚去,终于困意上来,她很早就歇了,半夜又被费德丽卡偷偷摇醒。
“别出声。”
费德丽卡一双眼睛像夜猫,炯炯有神星芒毕露。
“罗莎,我发现了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罗莎摸不着头脑。
“跟我来。”
罗莎简单换好衣服,她们两个猫着腰,鬼鬼祟祟溜出去。
拐过几个街角,是一间隐秘的平民酒吧,里面聚集了许多手风琴手和流浪乐师,歌声飘逸欢快。
“罗莎,你没来过酒吧吗?”
费德丽卡相当熟练地落座,见罗莎很生分的样子。
罗莎摇摇头,她乖得很,杜荷小姐说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太危险了,她说什么罗莎就听什么。
“哦,真是个好孩子。”
费德丽卡爱恋地摸了摸罗莎的头发,她们倚在红木酒吧和毛绿色毡桌旁,酒柜上摆满咖啡干邑,酒水里飘来木樨花,一切散发着浪漫的宿醉与微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