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流血的身体,他淡淡道:“不碍事,处理一下就好。”
他说得轻描淡写,抱住她的头,摸摸她的牙齿,反複检查没伤口后,然后自己闭上眼。
罗莎发现他胸口都是血。
他中弹了。
几名近卫团骨干一直在車上严阵以待,他们见状动作快速地打开医疗箱,剪开何塞上衣,镊子刀具银光闪闪。
何塞搂着罗莎,额头渗出细汗,表情有几分难忍的痛苦。
子弹穿进他的皮肉里,打中他左肩,在里面陷得很深,而为了保持神智清醒,他没有打麻醉药物。
“Rosa?”剧烈的失血疼痛下,他濒临昏迷,呼唤她的名字。
“嗯?”
“叫叫我。”
罗莎小声念着他的名字,他眸光迷離地望着她,眼里是模糊浮动的蓝色,似乎被她安抚到了,剜肉刮骨的剧痛后,鬓角的汗沿着锋利下颌滴下来,罗莎用手帕为他轻轻擦去。
一颗子弹被取出来,清脆地落在银盘里,何塞的伤口被进行了专业处理,肩头的白色绷带不停往外渗血。
几分钟后,他的呼吸很快恢複正常,平靜地坐在后座,并没有让车辆启动,而是命令停留在原地。
夜色涌来,靜谧僵滞的气氛令人覺得可怖。
罗莎怕压疼他,往旁边挪了挪,可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受伤的左臂坚硬有力,似乎已经短暂止血恢复。
罗莎难以置信,微微发抖,他的身体太反常了,反常而强悍,到了不似人类的地步。
何塞抬着下巴,平和注视前方,很快得到了抓捕落空的消息。
他没什么表情,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捏起那枚子弹在灯下细看,这种子弹是特制金属材质,远距離可以穿透一般的防弹玻璃,但他的座驾配置的是最顶级的高强度防护,第一颗第二颗子弹穿过必然会被消力——这一点狙击手心知肚明,所以他对准同一位置连续射击了三次。
这的确是何塞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第三颗子弹威力致命。
但那位狙击手射偏了。
近卫团把追查到的槍械残件呈上来,何塞扫了眼狙击槍,问罗莎:“你认识这种枪吗?”
“不认识。”她否认道,“我怎么会认识。”
“哦,可是我听说你枪法很好,专业水准。”
她的瞳孔惊恐放大,难道他已经知道养兄的事了吗?
“上次費德丽卡说你射杀了一头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