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鸦。”
罗莎背着身摘得不亦乐乎。
何塞翻了个尖酸温和的白眼,嗓音低哑隆重:“罗莎小姐,能不能把你的羊请开?”
“哦,好的。”
罗莎立刻把羊抱走了。
何塞生冷抿唇,两人皮笑肉不笑地礼貌问好。
火势熄灭,天上的云雪白翻滚,何塞在罗莎的帮助下倚靠在一棵花楸树下,树上垂下的叶子噼里啪啦打他的脸。
即便是这样落魄的时候,他依然是雍容华贵,掌控全场的气场,几乎透明的铂金色发丝如银华流泻,后背笔挺,极富格律美。
他用高贵优雅的声调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不想看到再死人。”
“这是真话吗?”
“算是吧。”
罗莎说不出这是什么感受,短短几天亲眼见到死了太多人,她已经麻木。
“还有呢?”他清楚她的目的不纯粹。
“你是来给我颁奖的,如果你死了,我就领不到奖品了。”
“你就那么在乎奖金?”
“不然我为什么参赛呢?”
她又看了他一眼,一个管家来给她颁奖,听上去确实很匪夷所思。
第9章Peaorpig豌豆荚子
“所以,如果我赢了,圣宾叶家真的会原谅我吗?”
“你认为呢?”
“老实说,到了最后我已经不准备活着走出这里了,因为你们总是在戏弄我们,或许这届根本没有冠军,都是失败者。”
“所以你对着镜头那样看,你很愤怒?”
“这种比赛本来是反人性的。”
“或许只是你反抗精神过剩。”
“那上位者就不要压迫。”
何塞熟知人一旦愤怒起来就会失智,因为情绪被愤怒左右,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连她也不例外,现在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她尚且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令她成为了一件政治武器。
那样的眼神,那极为挑衅威慑性的一幕,或者说在反叛军眼里极为富有勇气振奋人心的一幕,自然而然令这些叛党们天然将她划分到反抗军的大营里。
想想看,出身第七区的祭品游戏冠军,号召下层民众反政府反独裁,那是多么群情激昂事半功倍,她可以做演讲,可以发新歌,做采访,她会作为反叛军的精神领袖,政治教材,是最好不过的宣传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