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时野光着上身,边擦头发边走进厨房。
“要帮忙吗?”他把脑袋从林诚素肩头探过去,低头看他熟练地打蛋。
湿热的气息倏地扫过耳畔,伴着沐浴露的香味将人从头包裹到脚,时野额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珠在发丝末梢颤动,啪嗒一声,落在胸肌间的沟壑深处,然后贴着腹肌从人鱼线流进裤腰。
“不用,你去坐,马上——”林诚素笑着侧眸,嘴唇顿时擦过一片从肌肤渗出的湿热,是时野的脸颊。
他倏地低下头,打蛋的动作变得有些慌乱,“就能,吃饭了。”
“这么快啊?”时野偏头看着他笑了笑,没注意到林诚素红透的耳根,擦着头发转身走了。
林诚素做的炒蛋,漂不漂亮是其次,重点是,它不糊。
时野看着桌上几道色香味俱全的炒菜,想起今天早上喂人家的那两颗煎蛋,讪讪拉开椅子坐下,“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有钱人,生活上从小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其实小时候大多数时间,我都是一个人。”林诚素把调好的料汁浇在两个人的饭上。
林霄翔工作忙可以理解,时野不禁纳闷,“那保姆什么的呢?”
“你想都别想!她连给我们家浩泽舒予当保姆都不配!”
孙思灵的声音,尖锐,歇斯底里,像一把刀,捅进小林诚素拼命捂紧耳朵的指缝。
“我不太习惯陌生人。”他回过神,朝时野笑了一下,随即将黯然的目光轻轻藏进睫毛下面,低头吃了口米饭。
时野突然想起那通被林霄翔挂断的电话,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捏着筷子飞快地吃起来。
吃完饭,时野收着碗筷,抬头看见林诚素坐在那里,神情有些疲惫。
“累了?”
林诚素轻轻抬眸,客厅白炽灯下露出眼底淡淡的乌青。
他这段时间经常过得浑浑噩噩,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时野了然地朝客卧一抬下巴,语气不由分说,“去睡一会儿。”
林诚素点点头,起身时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油烟味,“我先去洗个澡。”
林诚素从箱子里翻出睡衣,刚踏进浴室,时野身上散发出的沐浴露香味顷刻间将他笼罩。
红着脸慢慢褪去身上的衣服,林诚素好奇地打量着面前洗漱台上那些瓶瓶罐罐,剃须泡沫,须后水,外加一瓶用了一大半的混合沐浴露洗发水,除此之外连瓶基础补水的护肤霜都没有。
直男得简直不能再直男。
除了浴缸边上摆着的那瓶香薰蜡烛。
无比精致的紫色瓶子出现在这间浴室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林诚素好奇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放到鼻尖嗅了嗅。
薰衣草味的。
混乱的记忆深处,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缓缓浮现。
他被放平在床上,一只手将他上半身托起,小心翼翼脱去身上湿透的衬衫,他因为折磨四肢痉挛,于是时野不得不将他紧紧摁在怀中,他的脸在混乱中埋进一片滚烫的颈窝,鼻尖擦过汗湿的肌肤,那时闻到的,似乎就是这个味道——
浴室门打开,水蒸气喷涌而出,沙发上,时野放下手机,拎起身边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林诚素,“过来,你的两只手,伤口有些发炎了,我帮你上一下药。”
林诚素脸颊泛红,湿软的目光透过缭绕的水蒸气看过去,脑海中紧跟着冒出了那段回忆的最后一部分。
衣服脱到最后,他蜷缩起身体挣扎着不肯配合,于是时野不得不用两条腿将他死死压在C上,一只手摁着他的肩,反手去解他的裤。。。。腰——
“……”林诚素很想回去浴室里冷静一会儿,但是时野已经拿着医药箱走了过来,灰色运动裤里随意挂着空挡。
林诚素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处。
“…………”
砰!
时野在浴室门口纳闷驻足。
他一脸疑惑地抬手敲了敲门,“林诚素?”
几秒后,里面的人很轻很轻地吸了口气,听起来好像很无辜的样子。
时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