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跟他们不熟,死活都无所谓,”钟珩蹲下,在地上摸了两下,才摸到之前弄掉的刀,“唉,”他直起身,“但是他们死,你也死,”钟珩抬起那刀的那只手,在脖子前面比划了一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黎夜露出一个微笑,“那还是算了,你也别吓她了,”他把顾佳往上拎了拎,“她快抖成筛子了。”
钟珩没说话,只是眯了眯眼。
拒绝道德绑架——反正他又看不见。
黎夜的视力要比他们好太多,黑夜对他几乎没什么影响,所以对面那人的所有小动作和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乎神使大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逗猫计划。
他深深地看着钟珩,钟珩看不见,但似乎能感受到某条视线一直盯着他,盯得不自在。
不行,该赶紧走了,钟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黎夜肯定是比外面的东西还可怕。
钟珩的脚还没往后迈一寸,神使大人就开口了,“幸运儿,这算兼职了,你还能开出什么条件来?”
钟珩:我就知道。
他这话让钟珩瞬间回想起了那一日,在擂台上方的高架上,那个莫名其妙的摩擦还有那声“去吧”。
钟珩的脸色难看起来,“你还想跟我谈条件?”
他将刀从刀鞘中拔出一小节,又快速插了回去,发出一点金属碰撞的声音以示威胁。
“刀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然后脚底抹油,落荒而逃。
外面也是漆黑的,那细碎的银铃声也没有响,钟珩努力看了看,又用手在前面的空气中划了两下。
维丽维琪两姐妹竟然不在?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变故,那间被乌鸦撞碎窗户的屋子,总要有人去处理。
钟珩尝试着找那间房间,根据他从温子初那儿听来的关于副本的碎片的记忆,出去绝不是完成规则那么简单,这里的规则大多是一个持续性的事情,就像保证或坚持一件事似的,不会有“完”的那一天。
离开副本总需要一个契机,比如完成一项终极任务,或者找到一扇门——一扇通往休息处的门。
这里总是黑的,大部分时间只能呆在房间里,要么就是到餐厅看一些恶心的脸,或是在待产房里听人的惨叫。
钟珩待得不舒服,他怕再这么下去好好的人会待成神经病,干等是不行了,他们现在的任务只解锁到照顾孕妇,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还不知道那诡怪什么时候能生,他只好自己去找下一项任务的规则单。
在他看来,在这种地方,如有异常,绝非巧合。
今晚既然有事发生,很可能是长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比如一扇门。
钟珩抱着今天就能打道回府的希望,挨间房门敲。
当然,没有一间敲开,偶尔还能听见里面人在说话。
“你听见什么了吗?是不是有东西在敲门?”
“你别吓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