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前站着个人在盯她,沈苓揭过一页的同时,也不抬眼,问:“今晚睡哪儿?”
“你病了,我当然要陪你睡。”向晓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自隔壁房间抱了被子过来,往床边儿一扔,道:“挪挪。”
沈苓合上书放到床头,往旁边让了让地方,眼瞧着向晓铺好了铺盖钻进去,背对着她躺进去道:“睡了,晚安。”
少女的羞報最是了不得,偏偏向晓表现得太坦荡,以至于欲盖弥彰。
“这便害羞了?”
沈苓嗤一声,用眼神将向晓的发丝摸了一遍,小声道:“客厅的灯没关。”
“你就不能……”
“我病了,不能使唤我。”见向晓正要发作,沈苓一语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上城雅居无论户型地段哪哪都好,美中不足在于她家没通暖气。
向晓缩在被子里裹裹肩膀,转念道:“你不是会控制灯吗?”
“那天晚上在小区楼下,你能把坏了的灯全都打开,可别告诉我你只会开不会关。”防止沈苓再编谎话骗她,向晓补充了一句。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房里瞬间漆黑。
沈苓自背后揉了下向晓的耳垂,轻声道:“好梦。”
……
地底下睡了这么些年,真不知道这种诱惑人的招数都是哪里学来的。
第8章似曾相识燕归来(四)
惦记着潘老太太觉少,两人一早就去沈公馆了。
上海空气润,冬日里鲜有四九城惯常那种柴火味,倒多了些腥甜的海水气儿,自是神清气爽,就是有点冻鼻子。
向晓哈口气儿暖了暖鼻头,但见沈苓耳廓红红的起了玩心:“我突然发现,人冷的时候,耳朵是从外到里红的,但是害羞的时候,是从里到外红的。”
语毕,向晓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耳垂:“你说对不对?”
变戏法似的,沈苓脖颈同耳根果真染了霞色,她本身皮肤就白,这样看上去,活像块上好的染血羊脂玉,触手生温,白里透红。
沈苓眉心一动,清清嗓道:“正经些。”
向晓得意地揉了揉指腹,真是半天云里长满草,破天荒见着沈苓害羞……
说话间就到了沈公馆门口,向晓昨晚和李冥初说了许多好话,又说沈苓和她太奶奶有些渊源,想要同老人家聊上几句,软磨硬泡的,横竖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