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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能给他的（第2页）

张舒连忙道：“性向是不可能改变的！”

“可他真的变了性向吗？他有对别的男性抱持好感吗？有对任何同性恋感兴趣的事物被吸引住吗？他到底是同性恋，还是因为你是男的，所以他才是同性恋？”

张舒感觉自己能握住的东西越来越少，姜岚玉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办法否认，他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弟，他最懂他的心思。

如果不是他，对方一定不会走上这条道路。

可“勾引”“引诱”这些词汇太过沉重，他并不想背负。

张舒还想据理力争，至少要说明彼此的感情是纯粹的，跟普通情侣之间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姜岚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乱了他要说的话。

姜岚玉重新坐回对面的沙发上，直接点了接通键，顺便点了外音键。

“姜总。”一道女声响了起来，用汇报的语气：“五笔汇款财务已经转账成功了，分别是姚勇二十万，姚海二十万，李秀娟二十万，张……总计一百万。”

看着面前再次变得苍白的脸色，姜岚玉一字一句地问道：“让他们写了收据了吗？”

“写了，跟沈少爷的断绝书以及永不再打扰的保证书也已经签好名字。”

“好。”姜岚玉按掉了结束通话键。

一股气血从助理爆出第一个名字起就开始往上涌，到中途的时候，张舒甚至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愤怒、羞恼、耻辱的情绪在他胸口轮番翻滚，他浑身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最后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么给他们钱？他们什么时候去骚扰沈家的？我说过了，我们早已经断绝往来，俊俊跟他们没有关系！”

比起他的失控，姜岚玉已经稳定下来，“他们说曾经是他的舅舅、奶奶、叔叔、姑姑，说照顾过他，对他有恩，他得报恩。”

张舒气到脑袋发晕，“他们放屁！他们什么时候照顾过俊俊？他们根本就是勒索！是敲诈！您根本不需要给他们钱，他们要闹可以直接报警。”

“我知道，可我乐于用钱买断这些关系。”她看着张舒，话中的隐喻彼此都听得出来，“一百万也好，两百万也好，能让我的儿子摆脱糟糕的人，不落人口实，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她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还有那段视频。”

“你的朋友说，明明是你辛苦养大的弟弟，为他付出了一切，结果却什么都没得到，为你感到不值，所以他要来为你讨个公道。”

张舒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筋骨都几乎要裂开。

“拿着偷拍的视频来讨公道，我知道他是在要挟敲诈，可我只能妥协。”姜岚玉定定地盯着他，“身为一个母亲，怎么容许这样的视频流落在外，这会毁掉他一辈子！”

“一辈子”这三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向张舒的心脏，让他整个胸腔都闷痛起来。

所有的辩驳和想要维系的真爱在现实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他混乱的人生，混乱的亲属关系，错认的朋友，都将有可能成为毁掉沈昭一辈子的风浪。而卷向沈昭风暴中心的人，恰恰就是他自己。

他是沈昭甩不掉的旧疾和沉疴，只要有他在，青年永远无法自由翱翔。

他是负累，哪怕他再努力，也不再能跟上沈昭前行的脚步。

“我不会直接阻拦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愿意携手一辈子。”姜岚玉的语气是克制的，“哪怕昭昭愿意永远陷入你的情网里，他愿意为了你，放弃更好的人生，放弃更广阔的天地，放弃未来他原本就能拥有的一家三口的安乐。”

张舒抬头看着她，目光中并没有因为她不阻挠而生出的欢乐，反而像是又被她扇了几巴掌一样。

女性缓缓道：“如果你觉得你能永远给他他想要的，你也可以继续维持原状。但人越长大，所追求的就不再是只有性。”

张舒无比难堪，可有视频播放在前，有他放浪的举止在前，他根本无法反驳。

“不过你能给他的，也只有性了。”

桌子上的一叠证物像是对张舒最深刻的羞辱，像是在告诉他，他是放荡的，连给出的性也不是唯一，前面有毫无感情基础的庄升，以后也未必不会是另一个陌生的男性。

谈话在这里结束，姜岚玉拿起手机，将那段视频彻底删除干净，连着桌上的照片也点燃烧了个干净。

燃烧的火焰中，张舒突然开口：“我会给他别的选择的。”

“三年，五年，十年，他二十几岁，三十岁，总会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脸色还是苍白的，被打击的羞耻感没能在短时间内完全隐藏，“还有钱，我也会全部还给您。”

姜岚玉连忙道：“不用还。”她抿了抿唇，“我自愿给的，而你应该知道我花这笔钱是用来换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