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刚搬来这栋房子的时候。
张舒担心弟弟会害怕伤心,总是抱着枕头跟他挤在同一张床上,靠着他拍着他的背,让他安心读书,并且一再保证:“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定不会让你挨饿受冻!”
“生活费的事你不用操心,妈妈留下的钱够多,你只用安心读书就够了。”
其实姚琴到底留了多少财产,能不能支撑兄弟俩读到大学,张俊比兄长还要清楚。
后来张舒辍学,张俊生气过,甚至想以不读书为筹码让他回学校,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知道兄长说得很正确,他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子,他上班的状态比他学习的状态要开心十倍。
没学历也没关系,等他长大了,他会养兄长一辈子!
这个念头冒出来,不知不觉生根发芽,他那段时间学习更刻苦,偶尔的休憩时光,竟都是在脑海中设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完善这个“养哥哥一辈子”的计划。他比同龄人早熟,设想到工作,设想到升职,最后在想到结婚这一环节的时候暂停下来。
他不知道什么样的配偶能接受跟他共同赡养兄长。
其实在那个阶段,他已经察觉到张舒特殊的性向,知道以他的性格,大约是一辈子不会结婚的。
所以他可以完全接受养哥哥一辈子这件事,他未来的伴侣能接受吗?
那不是一天,一年,而是一辈子。
张舒学习能力不太好,饭菜口味做得一般,他不能委屈兄长的胃,势必要跟他住在一起,尽量每天三餐不落地做给他吃。兄长其实害怕孤单寂寞,怕暴雨,怕打雷,所以需要给他留一个房间。过程中他不可能不生病,小病他得陪着,大病他得看护。要给他买衣服,旅游要带着他,纪念品要买给他,无论什么节日都不能抛下他,哪怕是情人节,都不可以留下他单独一个人。
张俊并不觉得,世界上某一个女性能圣母到这个地步,愿意全盘接受这样的安排。
于是张俊开始重新在脑海里重建所有的规划。
伴侣的位置划掉,他会跟兄长生活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旅游,过一年中的每个节日,元旦、圣诞、春节……当设想跳到情人节,他下意识在画面里补充了盖着白色蕾丝布的餐桌,银色烛台,火红玫瑰,以及坐在他面前的兄长时,双目骤然睁开。
刹那间,一股剧烈的情绪钻入他的身体里。
最开始的反应是口干舌燥,然后是心跳加速,他第一次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脸颊是怎么发烫的,耳膜响起重重的心跳声,逐渐的,连指尖都哆嗦了起来。
最后反应的地方,是他发胀的小腹,以及勃起的性器。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勃起,可以往都只是生理反应,唯有这一次,是因为某个人而勃起。
等反应过来之后,张俊并没有感到慌张,相反,他很淡定的放任自己进入这些新奇的感受中,甚至还有些愉悦。
毕竟以前,他总以为自己是怪物,是一个不会爱人的怪物。
原来,他其实早已心动而不自知。
他想要的,从来就是生命中痕迹最深的那一个。
而他现在,要到了。
没人知道他窥见张舒跟另一个男人接吻的时候心里泛起多大的波澜,张舒更不知道他心虚的时候,弟弟正盯着他略红肿的嘴唇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别人总以为他无欲无求,其实他看着张舒和庄升的聊天记录差点没失控,他掌握了张舒对男人的所有喜好,并因此而改变。
课业再繁重,他也不忘锻炼自己,恰到好处紧实又不夸张的肌肉便是他努力的成果。
显然,他的成果很有效。
张舒被他迷到不行,浑身几乎要软成一滩水,主动将他以往只能用视线轻轻扫过的红唇送上,吐出又鲜又嫩的舌,求他:“俊俊,亲亲我……”还受不住地夸他:“你好大……要被你干坏了……”
“干不坏。”沈昭含住他的唇,吻得肆意,“要干一辈子。”
张舒软绵绵地顺从他:“嗯,给你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