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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少。只是——”他的嘴角勾出讥诮,“这样,只会显得你更加愚蠢。”
顾御诸这才反应过来,身后的盖聂呼吸平稳,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纵横之争的意思…她回过头料他,表情果然平静。
她看看盖聂,又看看卫庄,懵懵地试探说:“你们…和好啦?”
“看来这三年,阴阳家的人不仅没治好你的疯病,脑子也出了点毛病。”
?装货。
“什么时候??你们都干什么了?”她回头看向盖聂。
盖聂的指尖还悬在半空,上面沾着顾御诸未干的泪痕。他望向卫庄时,那滴泪珠正顺着他的指节滑落。
"就在你落地前——"鲨齿突然刺穿那滴泪珠,"三刻钟。"
水珠迸裂的瞬间,顾御诸看见无数细小的水雾里,倒映着三年来错过的所有光阴:鸿门宴项少羽眼底暗涌的杀机、白凤掠过楚营时飘落的羽毛、惊鲵剑刺穿合约竹简时爆开的墨点。。。。。。最后定格在盖聂与卫庄双剑相交的崖顶,两柄剑的投影在雪地。
她的表情很微妙:"……你们演我?"
盖聂解释:"不是演戏。"
卫庄的玄氅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是清算。"
"楚汉之争需要终结。"盖聂声音平静,"但终结的方式。。。。。。"
"取决于规则由谁重写。"风略过鲨齿的剑刃,剑尖似乎在低吟。卫庄忽然举起鲨齿抡出一个剑花。
顾御诸歪歪头,嘴角又挂上玩味。
卫庄冷冷说:“现在,我与你,是该算算了。”
顾御诸看着卫庄鲨齿上流转的寒光,忽然叹了口气。
“厌我,无非是因为韩非。”她指尖轻轻敲了敲逆鳞的剑柄,“想想,为什么他的死,偏偏是在我离开韩国之后?”
卫庄的剑尖纹丝不动,银灰色的瞳孔如刀锋般冷锐:“别说废话。”
顾御诸抬眸,眼底映着乌江的水光:“韩非的死,从来不是一场意外。”她顿了顿,声音忽然轻了下来:“……而是他自己选的。”
卫庄的鲨齿骤然嗡鸣,剑气激荡,震得顾御诸鬓发翻飞。可她反而迎着剑锋上前,指尖轻轻抵住鲨齿的刃口。
“他早就知道,这是死局。”
顾御诸低笑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你以为他为什么明知李斯不可信,却仍要孤身入局?”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来。”她的语气快而冷。
江风骤停,鲨齿微微颤动。
顾御诸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