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安抚说:“孩子这样,你答应我,不管你今后的身份地位如何,绝不要为了找我或其它什么东西去残害别人——你叫什么?”
“我叫——‘政’。”
“政,你明白了吗?——我说的话。”顾御诸将手放在赵政的肩上。
“不——我要让所有欺压过我的人付出千万倍的代价!我找到恩人、让你们过上所有人都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只能是我的……。”他突然激动起来。
这孩子如此阴暗…但十分有趣。
顾御诸极开朗地笑了,她捧起赵政的脸,笑里带着不可抑制的快感与疯狂:“政,没错!寻仇。暴虐的恶人阻碍正义的道路,以复仇为名——引领弱小的人——你啊!然而——”
政的睫很长。顾御诸看着他圆睁的瞳眸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换回了理智。
她平静下来,眼中的狂火黯淡:“然而,若是不可求,便不要强求……你不能束缚我!你不要报答我……只要别让我离不开。”
“你不是常人,我当然约束不了你!但你不能不给我这个机会——”
“那你就让我——不需要向你低头!”
雨声渐渐浅了,顾御诸意识到该走了。便站起身来,却看见外袍的袖筒早破碎不堪。她出刀将外袍的袖筒砍下,将其修成了平整的布料。
那束纯白色的刀光闪现,赵政却丝毫武器的形状都不曾看见。
“喏。”顾御诸把布匹扔向赵政,说:“卖了也行,自己拿着制衣也好。我走了——”
顾御诸顿时感到迷茫了,微微锁眉,却并不看赵政:“坚持你生存的方式吧…只是真的莫要为了寻找我做出血腥的事……不然我会后悔救你。”
她开门,立刻轻功离开——此时赵氏求药归来。
憔悴狼狈的妇人见到自由活动的赵政,立刻冲上前拥住了他。撕心地哭诉着:“政儿——我的政儿!……”
赵政将手放在赵氏的背上,面无表情地,似在安抚。
“政儿……你是王啊!你要成为王的…如今怎么能受这般苦啊——”
母亲,我要成为王的。
母亲。……
……
顾御诸走后实在苦恼,“政”字过于熟悉,使她不得不向咸阳行驶。几日后她便到达咸阳面见了秦庄襄王嬴子楚,得知嬴子楚果真在赵国有一质子,名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