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的牙齿磕巴一下,直接把刚才咬下来的蛋壳给磕碎了。
他也顾不上往外吐,就这么?嚼碎了,咽下去。
秦珩已经是第三?次表现出不?同寻常了。他好像完全不清楚上辈子发生的事,但每一件事又好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点点痕迹。
晚风沁凉,吹得池宁有些恍惚。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呢?
他有点害怕。
害怕重?生和重生后的种种美好生活都是臆想,实际上他躺在医院里,身上插满了管子,身体?在睡梦中挣扎,只有灵魂逃了出去。
梦是记忆的衍生,无法完全虚构。
梦中出现的一切内容都可以在现实中找到依附,一些人?也?会在梦中弥补遗憾,比如和分道?扬镳的初恋结婚。
池宁掐着掌心,心跳加速,浑身僵硬。
一条条理论掠过脑海,字符像是泥潭一般缠住手脚。
不?要慌。
池宁暗道?,他抬起头,环视一圈四?周,这里至少有一个人是他绝没有见过的。
孙泊行的爸爸——老孙。
上辈子他知道?这个人的时候对方已经退出医药行业周游世界去了,他既没?有看过老孙的照片,也?没?见过老孙这个人?。
这张脸,绝不是基于任何影视作品和书籍想象出来的。
他今天第一次见。
还有莫远洲和徐家?豪,这两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过。他上辈子也没有去过球馆,更不?可能见到相关的东西。
这些活生生的人都在印证世界的真实性。
最重要的是秦珩的谎言。
上辈子的秦珩装得太好了,没?有半点破绽。
如果这是一个用?来弥补遗憾的梦境,那他应该会在这里碰见一个十全十美成熟得体?的秦珩,而不是现在一样,充满了烟火气,带着小缺点。
思绪百转,现实只过了一瞬。
池宁回神后立刻笑起来,“说的好像你上辈子骗过我一样。”
秦珩:……
这一定是道送命题。
不?、不?太好回答。
他含混道:“要唯物。”
池宁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好的,唯物小珩,今天也差不多了,再见。”
秦珩喉结滚了滚,目光落在池宁的脊背上,几乎目不?转睛。他突兀地?想起,池宁曾迷迷糊糊叫过他一声珩哥。
太旖旎了。
小珩也?好珩哥也?罢,都太旖旎了,像是两人?之间的关系突兀地更近了一步,陡然之间亲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