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有什么不好呢?
云雀恭弥说:“但我们不只是朋友。”
她笑起来,像是责备他明知故问,“当然,我们还是亲人和家人。”
“爱人。”他补充。
朋友、亲人和家人。她们会像爱人一样,想要将她吞进腹腔之中吗?她们会像他一样,处心积虑地引导她走入他的世界吗?这是事在人为而不是命中注定,这是强求而非巧合,不然她以为她们怎么能连着好几年都被分在同一个班?她怎么总会在路上碰到他,又怎么能入侵他的家?他打碎骨头只为她们能更亲密地融合到一起——但先别管打碎的是谁的骨头。
凛真又开始翻她那个破谷歌了,在上面搜索“爱人”的定义,翻翻看看一会儿,然后满意地接受了这一切,说:“爱是命中注定,我们无法独自找到人生真谛,需要和爱的人一起*。完美符合嘛,我们相爱,那我们就是爱人了。”
说实话,就算云雀跟她说她们是两根面条,她都会助纣为虐,点头说是的,我和恭弥就是两根面条。
所以这结局并不让人意外。
我是爱着你的。她微笑着说,“我是爱着你的。”
她当然爱他了。她还能爱谁呢?他是她选中的寄托,是她心中爱的载体。假使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我是爱着你的。
多么美妙的唯一。
——我是爱着你的。
第52章
事情是从某个平平无奇的休息日开始变得不对劲的。自此以后,一路脱轨。
我的原则是绝不在休息日加班,哪怕我是一个靠灵感吃饭的小说家,也绝不会在休息日动笔写作,至多只在灵感来袭时记下零散的片段和关键词。
云雀恭弥更是将这条原则贯彻到底。他是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风纪财团的大老板,但他不愿意干活。这不是说他不干实事,相反,他很有效率;他只是讨厌坐班,他说待在办公室里给人一种束缚的感觉,令人作呕。
我深以为然,深表赞同:办公室即监牢。就像我也绝不会在工作以外的时间进入我的书房。
因此,综上所述,我们俩都情愿在休息日待在家里,哪怕什么都不干也比工作强。工作就是狗屎啦!
今天是阴天,我们不打算出门。我们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国中生,早已成年,二十来岁,正值人生巅峰,一生中最为风华正茂的年岁。跨过二十五岁的大关,人们总是说这叫奔三,但我觉得这也不错,三十岁是人生的新平台,我很乐意跨入下一阶段,在我看来,以三开头的年龄带有一种成熟而未知的魅力与风采,意味着不断增添的阅历与智慧,我想那是最动人的。
阴天总令人昏昏欲睡,所以我说只做一次,按我的标准来。云雀恭弥含住了我。这场雨不大不小,雨丝撞击窗面,不断地嘀嗒下落,坠出清润的声响,我侧头去望窗外,看见水滴淋漓地淌过玻璃花窗,折射出细碎朦胧的影子。下一秒,事先漱过口的云雀吻住我的嘴唇,他的鼻梁像被雨淋过一样湿漉漉的,泛出柔润的水泽,美丽到难以言喻的眉眼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于是我眼中只剩下他那张脸,他的眉眼,在细密雨声中似乎不断地摇晃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