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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对十年后的未来毫无兴趣,只是微微蹙起那秀气的眉梢,语气凉薄,毫不客气地道,“是吗?多管闲事。”
不愧是我的幼驯染。十年后的他也批评自己,说如今的云雀不够成熟。我就说他一点也没变吧,无论如何收敛锋芒与棱角,这个人的本性都不会变的。高傲、任性、唯我独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另一时间线的自己。
哎呀,不对。他还是得把我放在眼里的。
“所以不是因为讨厌戒指,也不是失去兴趣了。”云雀又说,状若不以为意。
我点头点头,竖起大拇指:“才不是那样呢——彭格列戒指挺酷的,我还蛮喜欢的呢。”
“是吗。”他说,还是那样淡淡的,眼睫垂下,几乎一道曼妙的浓影。
这简直是久别重逢,我抱着他眷恋地蹭蹭,小声地说,“我的能力好像又增强了,所以很不稳定,或许最近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要被我吓到哦。”
“我才不会被吓到,别总把我想得那么软弱。”云雀这么说,姿态漫不经心,却将我牢牢圈在怀里,不满地咬我的唇角。
我哈哈大笑着避开他的犬齿,转而迎上去吻他的脸颊,我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我们额头相抵,我说:“因为我总是担心你。”
……无用的担心。他似乎想这么说。我读得懂他的眼神。但最终没有,他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皮压过瞳孔,盖住内中神情,我们交换气味,品尝彼此的嘴唇与舌头。
——又或者说,被圈住的是他,他落入了我的掌心。
次日我照常去学校,刚放下书包,还没来得及坐下,但见理子和小海忧心忡忡地凑过来,问我怎么没来学校,也不回消息。
对小真来说翘课很正常。她们说,但是怎么连消息也不回啊?也太让人担心了!
我汗流浃背地向她们请罪,告诉她们我不幸感染了肺炎——这是我和云雀串的口供,理子神情幽怨地道:“我们知道啦。那个云雀用你的手机给我们回了消息,简直吓死人了!”
我说:“啊?”
真假的……?不对吧,闺蜜之间的聊天记录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流给外人看啊!被别人看到了会死的啊!不过恭弥不是外人……不是外人……呃啊啊啊啊但是这不一样啊!
我头痛欲裂,听到小海继续说,“那家伙——云雀的语气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你回的消息,”她又重复一遍,“真的,吓死人了!”
我头更疼了,连忙翻出手机查看消息,让我看看云雀恭弥都替我回了些什么,还有我们之前有没有发过什么虎狼之词……啊,找到了,吓晕,聊天记录还挺正常的。没事啊,没事啊,我很好啊,很好啊。
先是理子发消息问我怎么没来学校——这是一周前的事。
这是我的灵魂前往未来的第一天。我想云雀也对此颇为困惑,一知半解,为此他没有回复消息。
又过了两天,他接受了我昏迷不醒的事实,等到我的朋友们再次发信问询,他回复:她生病了。
其实本人生龙活虎壮得像一头牛哈。我只是在未来世界乐不思蜀迟迟未归而已。那首歌怎么唱得来着?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不对吧。
我翻完聊天记录,只好庆幸理子和小海是单独给我发的消息,而不是在我们的三人小群里发的。那群里的东西更是重量级,让人看见了我都怕被抓走。
此外,虽然我和云雀已全然将各自的隐私袒露给彼此,但我还是不太愿意让他看到我和朋友们的聊天记录。我不在乎我的隐私,但不代表我的朋友们不在乎,也不代表我不在意她们的感受。我不能因为我与云雀之间毫无秘密,就把朋友们给我发的消息、我们之间的隐私也包装成可以公开的信息。那是不对的,我不想那样。
不过云雀也没那个闲心。这还差不多。
说完我的事,女孩子们又牵着我的手开始讲最近发生的事,小海说:“二年级的那几个,就是沢田那群人也没来学校,不过他们不是经常翘课吗?国中男生啊……”
理子为我补充信息:“还有笹川的妹妹也不见了。我们问过笹川,他说他也不知道京子在哪,他最近都魂不守舍了。不过我猜,京子不是跟那群人关系挺好的吗?可能一起出去玩了吧,”她也说,“国中男生啊……真是不省心呢。”
啊?我大吃一惊:彭格列的人也不见了吗?我说不会是类似去年的袭击事件吧?
去年是六道骸搞的事,但他已经被抓走蹲局子了,没可能这么快就跑出来吧。
“应该不会吧?”她们说,“因为只有沢田那帮人没来上学,去年的那次袭击牵连了好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