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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什么?李松没有说下去。
但云焰知道,那个在兰息寺禅房里瑟瑟发抖的十四岁少年,至今仍在殿下的噩梦里徘徊。
第二日,云焰踏入谢晗的书房,身后跟着两名侍从,抬着一只紫檀木匣。
谢晗抬眸,目光冷淡:“云大人有何贵干?”
云焰挥手示意侍从退下,亲自打开木匣,取出一卷地契,推到谢晗面前:“殿下赐您山庄一座,名’栖梧‘,依山傍水,景致极佳。”
谢晗扫了一眼,不动声色:“无功不受禄。”
云焰笑了笑:“殿下说,您近日查白阳会辛苦,可暂住山庄休养,政务不必操心。”
谢晗指尖一顿,抬眼看他:“殿下呢?”
云焰意味深长道:“殿下将以御使身份出使北戎,探望病重的赛罕大汗,董庭随行护卫。”
“北戎……”谢晗眯起眼睛。
李松选在这个时机出使,绝非巧合。兰息寺的旧事,拢青的下落,方琪的密信——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太子要去灭口。
“他什么时候回来?”谢晗问。
“约莫……两个月后。”
谢晗眸色微暗。两个月?他在心底冷笑一声。
李松倒是出息了,从前在京城时三天两头就要找借口来锦衣卫衙门晃一圈,如今竟能狠下心两个月不见他。
“两个月不见我,殿下倒是放心。”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谢晗想起从前李松那些拙劣的借口——什么奏章批阅有疑,什么边境军报需议,甚至不惜装病也要召他入宫。如今倒好,为了个拢青,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原来在李松心里,那个小沙弥的分量比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还要重。也是,毕竟拢青握着的可是能要了李松性命的把柄,而他谢晗……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旧人罢了。
“谢大人?”云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谢晗敛了神色,淡淡道:“替我谢过殿下美意。”他看了眼那座山庄的地契,突然觉得那精美的亭台楼阁像极了一座华丽的囚笼。李松这是要把他圈养起来,好安心去北戎杀人灭口呢。
云焰盯着他,忽然压低声音:“谢指挥使,殿下待您不薄。这山庄,您便是养十个男宠,殿下也不会过问。”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比如……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