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以为他又要提休妻的事,没想到这人沉默片刻,突然笑得跟狐狸似的:“谢大人要是愿意,我不介意当个外室。”
他就想听谢晗多说几句话,哪怕是骂他也成。
谢晗这回倒没发火,反而凑近了些:“李校事就这么……下贱?”
李屿淮呼吸一滞。
谢晗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扑面而来,难得主动的姿态让李屿淮一时放松了警惕。
“可我夫君怎么办?”谢晗眨着眼,装得跟真事儿似的,“他肯定不乐意跟你分享……我也舍不得他。”
李屿淮一把捏住他下巴,恶狠狠道:“我跟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谢晗心里早把这混蛋骂了八百遍,面上却任他越贴越近。就在两人呼吸相闻的刹那,谢晗猛地抬膝——
“嘶!”李屿淮疼得弯下腰,谢晗趁机挣脱出来。
“好个美人计。”李屿淮缓过劲儿,咬牙切齿道。
“早说过让你断子绝孙。”谢晗冷笑。
李屿淮却痞笑着坐回躺椅:“谢大人怕是要失望了,这点儿小伤……不影响日后幸福。”
“无耻!”谢晗后悔没再使点劲儿。
“说正事,”他懒得再纠缠,“陈亲王的宴请,你到底去不去?”
李屿淮指了指脸上的伤:“我这副尊容,吓着陈亲王事小,朝中那帮老狐狸借题发挥事大。还是劳烦谢大人代劳吧。”
谢晗本想说这会得罪陈亲王,转念一想关他屁事?巴不得李屿淮倒大霉。
“那李校事好好养伤。”他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幸灾乐祸。
李屿淮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阴鸷。
他本不想这么早暴露本性,可每次见到谢晗,理智就跟纸糊的似的。
……
三日后,陈亲王的车驾浩浩荡荡开进边城。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那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出巡。
谢晗带着一队兵站在城门口迎接。虽说西且弥现在归了夏朝,可这位陈亲王要是搁在以前,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贵胄。谢晗行了个军礼,腰板挺得笔直——他们夏朝的兵,用不着给藩属国的亲王下跪。
陈亲王一下马车就东张西望,眼神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皱着眉头问:“李校事呢?”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谢晗站在旁边看得真切,陈亲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这也难怪,人家大老远跑来,结果连个正主都没见着,换谁都得恼。
谢晗心里暗爽,正琢磨着怎么给李屿淮上眼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