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看准时机,张弓搭箭瞄准了李屿淮的方向,接着手腕一抖,刚才李屿淮递给他的那支箭便离弦而出。
箭羽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带着凌厉的风声,擦着李屿淮的手掌飞过,钉入身后的树木之中。
羽箭速度过快,又有树叶遮挡,高彦来不及反应,只能赶紧戒备。
一时间,全场一片寂静,众人皆面露震惊之色,纷纷交头接耳。
“是谢小旗,他射的。”
“他是故意的吧?”
“管它故意还是无意,谢晗都要完蛋了!”
谢晗赶到李屿淮身边,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下官失手。”
他单膝跪地时,地上的石头硌得膝盖发疼,却能清晰感受到头顶那道玩味的目光正沿着自己后颈游走。
“谢大人这把朱漆角弓,倒让我想起陈海将军的英姿。”
李屿淮带血的指尖突然捏住他的下颌,温热的血渍顺着喉结滑进衣领。
“不过当年他射穿的是敌将咽喉,而谢大人。。。。。。射偏的,恐怕是本官的心脏?”
“下官惶恐。”
金黄的银杏叶悠悠打着旋儿,悄然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袂之间。
谢晗盯着他虎口渗血的伤口,喉间突然发紧——这人竟还敢用带血的手来调。戏了。
“请李大人责罚。”他故意加重尾音,“只是这羽箭认主,就像。。。。。。有些人的命,合该断在特定之人手里。”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李屿淮却低笑出声,染血的拇指缓缓抬起,重重地碾过谢晗的唇瓣:“谢大人可知,西且弥有种红嘴鹰?”他俯身时,沉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越是桀骜难驯的猎物,越叫人想折断它的翅膀。。。。。。再慢慢驯养在掌心。”
他放开他的下颌,向前走去,声音浸了冰雪,“你的夫君,很快便会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位以狠辣著称的夏国校事,竟会如此轻易放过一个意图刺杀自己的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