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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晗心头一震。
——这人才是萧辞?
记忆如潮水翻涌。
李松刚从北境巡查归来,铠甲未卸,便将谢晗抵在榻上。三月未见,思念如野火燎原,他指尖摩挲着谢晗颈侧那道浅疤,嗓音低哑:“孤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有安分?”
谢晗仰颈轻笑,眼尾洇着薄红:“殿下疑我?”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一点朱砂痣,“臣这颗心,可只刻着殿下一人的名字。”
李松眸色骤深,俯身咬住那点朱砂,惹得谢晗闷哼一声。他从枕下抽出一柄镶金匕首,刀鞘刻着交颈鸳鸯:“送你的——若有人近你的身,便用这个剜了他的眼。”
谢晗正欲谢恩,高彦却径直闯了进来,面色如常道:“谢大人,南风巷的萧辞求见。”
旖旎顿散。
谢晗猛地推开李松,扯过外袍便要走。李松眼底**霎时化作暴怒,抓起那柄鸳鸯匕首就朝殿门掷去——
“哐当!”
利刃钉入朱门三寸,距高彦咽喉仅半指。
“混账!”李松赤着上身下榻,胸膛剧烈起伏,“天塌了也得等孤尽兴再说!”
谢晗却已系好衣带,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夜风灌进来,吹散了满床温存,只剩匕首鸳鸯映着冷月。
萧辞此次来寻谢晗,是因南风巷的老鸨被人强占了妓院,无处容身。
谢晗听完萧辞的哭诉,便答应相助。
他略施手段,先让锦衣卫暗中查探,得知强占妓院的是兵部侍郎的侄子,仗势欺人,却是个草包。
当夜,谢晗亲自带人围了妓院。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那纨绔正搂着小倌饮酒作乐,见谢晗闯入,拍案怒骂:“哪来的狗东西,敢扰本公子雅兴?!”
谢晗冷笑,抬手一挥,身后锦衣卫立刻拔刀。
“本官怀疑此处窝藏逆党,所有人,押回诏狱细审。”
那纨绔脸色大变,慌忙求饶。谢晗却只淡淡道:“要么滚,要么死。”
不过半日,妓院物归原主。
为萧辞夺回妓院后,谢晗刚回王府,迎面便撞上李松阴鸷的目光。
“为了个男妓,动用锦衣卫?”李松冷笑,“谢大人好大的威风。”
谢晗淡淡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拔刀还是拔掉啊?”李松猛地掐住他的下巴,“你是本王的暗卫,却为一个南妓鞍前马后?成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