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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孟叶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我们是锦衣卫,途经此地办案,能否借宿一晚?”
男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手指微微一顿,像是被惊扰的蛇,短暂地僵住,又继续拨弄泥土。
谢晗眯了眯眼,语气加重:“大哥?”
这一次,男人终于缓缓直起身子,动作迟缓得近乎刻意,仿佛每一寸骨骼都在抗拒转身。而当他的脸终于暴露在夕阳之下——
“锵!”
谢晗和孟叶的刀同时出鞘,寒光一闪,四周的锦衣卫瞬间散开,呈合围之势,刀锋齐齐指向中央的男人。
江齐虽未认出此人,但见众人反应,也立刻拔刀,低声喝问:“怎么回事?”
谢晗的声音冷得像冰:“朱胥,前太子太傅,夏国头号通缉犯。”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对方那张苍老却仍能辨认出昔日轮廓的脸——几天前,他才在朱胥之子朱海的画像上见过同样的眉眼。
朱胥,太子李柘最信任的老师,却在最后关头背叛了他,指认李柘通敌叛国,亲手将太子推下储君之位。而后,他像一缕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大理寺的十七道罪名悬了七年,却始终未能将他缉拿归案。
可如今,他竟藏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里,种花养草,仿佛从未沾染过血与谋。
谢晗的指节在刀柄上收紧,唇角却勾起一丝冷笑。悬丝录,果然是真的。
谢晗手腕一翻,刀尖抵住朱胥的咽喉:“你被捕了。”
朱胥却出奇地平静,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七年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手举起来!”江齐厉喝,刀锋已横在朱胥颈侧。谢晗利落地用绳索捆住他的手腕,指节勒得发白:“这七年,你就藏在这种地方?”
“这里很好。”朱胥望着远处的炊烟,竟露出一丝笑意,“空气干净,夜里能看见整条银河,连邻居都……”
“李柘说,你和李松联手构陷他。”谢晗突然逼近,声音压得极低,“是你伪造证据,指认他通敌叛国,对吗?”
朱胥嘴角抽动了一下,却道:“你们带不走我的……这里的人,不会允许。”
谢晗瞳孔骤缩,猛地拽着朱胥冲进木屋。众人迅速搜查,屋内竟干净得诡异——没有密信,没有兵器,完全不似叛臣藏身之所。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