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沉思片刻,愈发怀疑李屿淮的身份,他将几名跟踪者打晕,随后急匆匆地赶去了画舫。
……
几日不见,李屿淮仍旧被铁链锁在船舱之中。
约莫因为久未进食,他双唇干裂,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饿死了?
谢晗大骇,面上却波澜不惊,“又装死?”他掐住他下颌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然而,触碰到的那一片不正常的滚烫让他的心打了个突。
饿出病了?
李屿淮的黑发散乱着,铺满了锦绣床枕。
他的手腕被铁环紧紧箍住,上面凝着一块块暗红的血痂,明显之前拼命挣扎过。
谢晗从食盒中端出瓷碗的手微微颤抖,他一手撑在他颈下,一手拿着勺子,往他嘴里喂粥。
“张嘴。”他命令道,一只手捏着汤匙,轻轻抵住了对方那已然开裂的嘴唇。
李屿淮仍然闭着眼,好像已经昏迷。
谢晗喂送时,指腹不经意间蹭过对方齿关,使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
可惜,那汤匙里的粥却并未如他所愿进入对方口中,而是顺着李屿淮苍白的下巴缓缓滑落下来。粥滴落在那敞开的胸襟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谢晗正犹豫要不要带李屿淮下船,交给大夫急救时,铁链忽然绞住了谢晗的脖颈。
李屿淮猛地睁开眼睛,迅速翻身,将谢晗狠狠压在了床上。
他目光冰冷,盯着谢晗缓缓开口:“谢大人这双手……”
李屿淮因挣扎而弄出的伤口破开,黏稠的鲜血顺着铁链,滴在了谢晗的唇缝之间。“给多少人喂过断头饭?”
又被他骗了!
谢晗着恼道:“滚开!”
“你要什么?悬丝录?还是想要我这么对你。”李屿淮像是泄愤一般咬噬着谢晗的唇齿,贪婪地将他所有的呜咽声都嚼碎了咽下去。
“悬丝录!”
这个答案像是惹恼了李屿淮,他突然将膝盖顶。进他双。腿,被铁环磨破的手腕压着他颈动脉冷笑,“嘴硬!你分明是想看我怎么……”
清冷的月光,透过小小的船窗,将李屿淮的剪影清晰地拓印在了舱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