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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将白阳会的教众押往水牢,谢晗则被李屿淮留在了校事府的议事厅内,直至最后一位同僚被隔绝在门外,李屿淮才终于应允谢晗告退。
“小旗官,我新制的那枚羊脂玉扣……”李屿淮慵懒地斜倚在青铜灯树旁,修长的指尖轻晃,银链上垂落的玉坠子闪烁着冷冷的光泽,”可还衬你肤色?”
谢晗累了一天,不想搭理他,转身正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地面的声响。
谢晗转过身,瞳孔瞬间因震惊而骤然紧缩——只见李屿淮单手用力撑在朱漆斑驳的墙上,指节因承受着剧痛而泛出青白之色,一缕刺目的血色顺着唇角缓缓蜿蜒而下,宛如一条诡异而艳丽的暗河。
却见李屿淮强忍着痛楚,望着他低笑:”谢大人这般盯着我看。。。。。。”
他尾音化作闷哼,鲜血顺着白玉般的指缝滴落,在青砖地板绽出数朵红梅。
“李屿淮?!”
谢晗又惊又慌,立刻接住李屿淮脱力的身体。
李屿淮顺势将他揽入怀里,吐息裹着血腥气扫过颈侧,调侃道:”原来谢大人这般心急投怀送抱。”
”再嘴硬,信不信我拧断你脖子。”谢晗扣住他手腕,”小旗官可知赤髓瘟发作时。。。。。。”滚烫的呼吸裹着淬火味,钻进衣领,”最需要什么?”
他顿了顿,又道:“自然是需要所爱之人作为药引。”
谢晗用力挣脱了对方的怀抱,扶他在椅子上坐下。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李屿淮的体温正攀升。
“速传云焰。”
谢晗对门外侯立的高彦大呼。
不多时,云焰匆匆赶到。
“是赤髓瘟。”云焰尚未决断,李屿淮已有所感,淡淡道。
谢晗道:“他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是赤髓瘟?!”
却见高彦地看向谢晗,“好端端地,主子怎么突然得了赤髓瘟?白阳会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过主子。”
谢晗虽然没有见过赤髓瘟,却听过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传染病。
此病通过体。液传播,需要双方亲密接触,前几天李屿淮一直好好的,接触过的只有谢晗一人。
想到此处,谢晗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