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桐耸了耸肩,“但也确实是对你的一种认可吧,毕竟你把人家首席弟子都给拐走了。”
“不过话说当年你俩就有一腿吧?”许姝桐咬了口红豆糕,“渡劫的时候,沈应还跑过来宣示主权来着。”
沈应轻咳一声,“咳。”
“什么时候?”
“见洛锦之那次吧。”
洛锦之吃完,觉得还不错,刚拿了一块,闻言立马脸垮了下去,“能别提在鸿极宗的日子吗?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师父收养我是知道我身体里有浮屠镜,他们原本打算等我成年就融了的,吓死我了。”
“我那几个师兄平日里对我也不错,但是吧……”洛锦之挠了挠脑袋,“但是自我觉醒记忆以来,我对他们的感情就像是蒙了一层纱,觉得不真实。”
洛锦之边吃边道:“不过你跟沈应在一块我是真没想到,尤其是堕仙崖表白……”
许姝桐来了兴趣,“等等,我怎么不知道……”
“我跟你说——”
季无尧翻了个白眼,“劳烦二位,能不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吗?本人还是个伤患。”
“你不是说你没受伤吗?”许姝桐翻了个白眼,扯着洛锦之消失了。
季无尧刚好吃完一块,一抬手,沈应拿着帕子给他净手,季无尧看着沈应垂着的眼睛,忍不住凑上前去用额头蹭了蹭沈应的额角。
“沈应,你真觉得十相城不错吗?”
沈应回道:“地方不重要,有你在就好。”
季无尧抵着他的脑袋,眨了下眼睛,“沈应,说话有进步啊。”
沈应擦完季无尧的手,伸手把他推开,“好了,阿姐说得对,你要好好休息。”
季无尧嘟囔道:“可我刚醒,我都休息十日了。”
沈应丢了帕子,又重新俯下身,捧着季无尧的脸交换了一个细长缠绵的吻,“师尊,听话。”
沈应捋了下季无尧埋在头发里的小辫子,转身出了门。
寝殿门合拢,季无尧冷静了片刻,又将自己甩在床上,过了几息,他手指动了动,从灵芥里拿出来一枚镜子。
浮屠镜上泛着裂痕,清晰的映照出季无尧的面孔,背后的青铜纹路繁复难辨,季无尧指尖在那纹路上摸索,脸上原本弯着的嘴角落了下来。
这是一个烫手山芋,更何况自己还差一件事没做,可是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浮屠镜在季无尧的手心里轻晃了下,落在上面的光从白日换成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