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无尧越来越黑的脸色,命魂书的声音越来越小。
“有些偏差?”
季无尧把命魂书狠狠掷到一旁,怒声咆哮,
“这就是你说的有偏差?他都快死了!若是没有我插手,那沈应是不是就该殒命悬崖,是不是就该这样被欺负,被折辱!”
季无尧脸色阴沉如墨,“你告诉我,到底是多重要的一个愿,才能让清风霁月的玄清宗大弟子落得这样的下场!”
命魂书差点维持不住化形,它紧紧蜷缩着,用翅膀把自己的脑袋盖住,不敢出声。
他不敢说,也说不出口。
季无尧咆哮完,他觉得身子一轻,回溯期快过了,他恢复了丝微薄的修为。
他赶紧用手掌捂住沈应渗血的伤口,身形一闪,离开了原地。
沈应恢复意识是一个下午。
崖底轻柔的风顺着窗户吹拂进屋子,他眨了眨眼睛,看向木屋屋顶,瞧着跟灵芥里放着的屋子没什么两样。
他稍稍动了下身子,只觉得身上剧痛,尤其是胸腔下方,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他侧过头,看到坐在门外的季无尧,呼吸一窒。
季无尧正侧身做到石头上,一条腿垂在下面,一条腿曲起,胳膊担在那曲起的腿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指一晃一晃的转着匣子。
昏时的落日残辉映在季无尧的脸上,给他面上渡了一层金光,显的他现在分外柔和。
沈应只觉得心里柔软的一片,就连身上的伤口都不怎么痛了。
他动了下,季无尧听见动静,把匣子收了起来。
沈应就这样看着季无尧向着自己走近,他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季无尧,等季无尧走近了,他才发现季无尧竟然还没有换衣服,还是先前的那一身。
衣袍上有些划开的口子,还有沾到的灰尘,他几乎没有见过季无尧这般狼狈的模样,一时有些呆住。
沈应怔愣了片刻,哑着嗓子开口,“师尊……”
季无尧脚步顿了下,拿起一旁茶壶里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好些了?”
沈应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压下去自己喉咙里的血腥气,他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