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遐想太久,却看到孟府里外围了三圈人马,似乎都是官服打扮。
他们不知何故,顿生警惕,决定先隐在一边,寻一个缺口悄悄地接近。
却见大门一开,一个腹大腰肥的熟脸孔摇摇摆摆走了出来,朝地上啐了一口。
“风水轮流转,孟安,你等着谪放儋州吧。”
这被人领出孟府,大言不惭之人,正是徐明庚。
第36章伺隙
之所以骂官都要骂其谪放儋州,实乃儋州都县稀疏,风涛瘴疠,环境之艰苦非常人所宜居。徐明庚若不是手里捏着孟安的把柄,断说不出此种大话。[1]
等人员散尽,谢辛辛与陆清和几人忙进府查看孟安的状况。谢辛辛本以为这种声势,孟府中应该一片狼藉,未想孟安与郑琢玉如一对松鹤执手立于庭前,庭内小径干干净净,别说见血,连一抹灰尘都没有。
孟安见了陆清和,握了握郑琢玉的手,轻轻说好了,没事了。
才向陆清和道:“是宣王府派的人。我并未反抗,他们也不为难我们。”
谢辛辛一愣,消息竟然传的这么快,宣王府竟然赶过来将人接走了?
那赵世子若见到徐明庚,必然会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不配合……
陆清和点点头:“知道了,你们没事就好。没有让人看守你们这里是我的过失。”
郑琢玉紧抿双唇,甩开孟安的手,向几人道了声失礼,径自回身进屋烹茶。
孟安苦笑道:“抱歉,方才徐明庚走时,把我做的事都与内子说了,她还接受不了。”
陆清和不经意道:“他说什么?说你借市舶司的船从东洋收购铁矿上缴?”
谢辛辛猛地一惊:“什么?”
孟安犹疑不定,看着陆清和的眼色。陆清和抬手道:“不必瞒着她,她也是我的人。”
“姑娘有所不知,矿洞坍塌是大事,此事一出,宣王世子勒令这座矿山停工。但是坑冶场有每年产矿的定额,这采矿之事虽停了,要上缴的矿产数额却不减。”
谢辛辛听完仍是一头雾水:“还有这样的道理?”
“正是没有这样的道理。”孟安道,“矿山停工了,哪来的铁矿呢?徐明庚便以我昔年同窗好友的身份,说替我运来一船铁矿,以我的名义上缴给宣王世子。”
“彼时我轻信于他,未想到他所用的船乃是市舶司的公船,铁矿也是东洋产的低品铁矿,色泽灰白,远远比不上邺州矿脉的铁矿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