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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非羽从始至终就没有被燕仲新的话影响到,反而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他话里的漏洞,“你说爷爷把医馆留给了我父亲,只给了你二十万。
但我记得我父亲接手医馆的时候,是在零几年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二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还有爷爷留给你的房子,那分明是炎夏别墅区的别墅,现在的市值达到了几千万,爷爷给我留下来的钱也不过1000万出头,就算加上了医馆也不够你那别墅的价值。
要说偏心,也是爷爷更偏向你吧!
至于对我父亲倾囊相授,你也说了那是我父亲天分高。而且你以为学中医是很容易吗?我从小被爷爷带大,我的启蒙书籍就是本草纲目,比起认字,我最先认识的是草药。
等我学会认字后,别人去上幼儿园时,我要学习身体xue位。
在那些孩子跟父母撒娇,被父母带着出去玩时,我已经开始在木偶人上练习针法。
你以为爷爷对我很好,可他离世前对我的嘱咐是,不能忘记燕家的立身之本,要继续把燕家的医术传承下去。
从没有关心过,没有了长辈的我要怎么活下去?要怎么守住他留给我的东西?
所以在知道你把遗嘱给改了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谁知道你那么没有本事,竟然把医馆抵押给了别人。
没办法,我只能想尽办法赚钱一边是养活自己,一边是把医馆给赎回来。
这两天我终于在朋友的帮助下把医馆赎了回来,可我刚把医馆赎回来,你就找上了门。
口口声声都是要把医馆给要回去,却什么代价都不愿意付,只想白嫖,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哪怕这家医馆从此再也不开,我也绝对不可能把它给你的,除非你花钱来买。”
燕非羽经过这些天和虞星野他们的相处,整个人都发生了一种好的变化。
之前他拼死拼活的赚钱,甚至为了高昂的奖学金转到阿斯兰学院,为的就是攒钱把医馆赎回来,遵循他爷爷的遗愿。
可他内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他不想按部就班的活下去,他想为自己而活。
虞星野的肆意张扬让他很羡慕,燕非羽喜欢他的随心所欲,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但他也是真心喜欢医术,他不会按照他爷爷的设想活下去,但他会继续钻研医术,去拯救更多的人。
黄莺看着因为燕非羽的话,而神色动容的丈夫,神情关切。
“老公,你怎么发呆了?你不要因为这个混小子的话而动摇,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编瞎话故意骗我们的,你不能全部都信他说的。”
黄莺对她老公了解的很深,燕仲新大半辈子都活在嫉妒他大哥,憎恨他父亲的情绪当中。
突然告诉他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他的父亲的确偏心,但偏爱的不是他大哥,而是他,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
黄莺很担心他会情绪崩溃,燕仲新也的确崩溃了,理智告诉他,燕非羽说的是真的。
但感情上却不愿意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大半辈子活的是什么?
他的嫉妒,他的憎恶,这些全都是误会。
种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燕仲新疯了一般的向燕非羽冲了过去,双手跟钳子一样掐在燕非羽修长纤细的脖子上,一点点的收拢。
虞令言看到燕非羽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欺负,被掐的眼珠子开始往上翻,脸部也因为窒息充血涨红,着急的抱住燕仲新掐着燕非羽的手腕。
低头重重的咬了下去,别说,那一双小米牙看上去稚嫩,平时啃个骨头都有些费劲。
但此时咬起人来是真的狠,燕仲新的手掌直接被咬破了,鲜红的鲜血顺着咬破的地方往下滑。
虞令言满嘴的铁锈味儿让他难受极了,但看到越来越痛苦的燕非羽,他不仅没有松开嘴,反而咬的更深了。
燕仲新就跟感觉不到痛的一样,红着双眼掐着燕非羽,黄莺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出声,踩着高跟鞋就过来扒燕仲新的手,阻止他做傻事。
杀人是要坐牢的,严重的可是要枪毙的。
黄莺费劲的扒燕仲新的手,燕仲新死活不撒手,燕非羽因为窒息直翻白眼,虞令言双手死死的趴在燕仲新的胳膊上,嘴里咬着他的手,上面的一块肉好像快要被他咬下来了。
两个警察来的时候就看到四个人僵持的这一幕,赶紧冲上去把四个人分开。
虞令言松开了嘴去关心燕非羽,看他双膝跪在地上,一只胳膊撑着地,另一只胳膊捂着喉咙拼命的咳嗽。
眼中含着泪给他拍打后背,嘴里不停的念叨,“小羽毛小羽毛,你没事吧?小羽毛!你不要吓我啊!”
虞令言生怕燕非羽在自己的面前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是他来到上京后,除了他的三个大侄子外,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