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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你在这儿发什么怔?还不快去练习写字!”方夫人挽起袖子,毫不在意自已形象地与蒋氏并肩而坐在地上,看到女儿闲着便立即使唤。
方妙故作庄重地答应一声:“好的,我这就去练习。”
她优雅地福了福身,然后向张遮房间走去。
“这孩子!”方妙的举动让方夫人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待笑声稍歇,她一脸疑惑地问蒋氏:“蒋姐姐,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你便听妙妙的话吧!”蒋氏一边笑着一边轻声劝道,“这都学几次了,次次都问。上次做完的那批,方监正都吃完了?”
“吃完了!”方夫人面带得意,声音满溢着幸福,“你不知,老爷说我做得比晚秋更好吃,临回宫前特地全部带走了。”
蒋氏掰菜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注视着她,似乎带着些许怀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呀!”方夫人学着蒋氏拿过白菜,一片片地掰下来。
之前方夫人做完泡菜,还送了自已一坛。蒋氏尝过,那菜酸得牙根疼。
但是方监正却又觉得好吃?
蒋氏看了看方夫人手中的菜与坛子,不由沉默起来。
“姑娘,墨研好啦!”晚秋将墨条小心地置于一旁,“没有其他吩咐的话,便先去厨房帮忙了。”
“好的,去吧。”方妙微微挥手,示意晚秋可以离去。
笔触浸入墨池之中,她轻轻下笔,开始今日的练习。
练字有些日子了,从略显模样到真正的俊秀,从相似到赏心悦目,她知道仍旧有着漫长而艰辛的过程等着她。
勤勉之下,那些曾在课业里被圈点的字越来越多,方妙也觉得付出终有些回报。
写下最后一个字,趁等着墨干的时候,她起身四处走动,伸展筋骨,闲适地环视张遮的房间。
张遮的房间便如他人一般,低调素雅,不染尘俗之气。
什么字画摆件,啥也没有。
屋角仅放着一个白瓷瓶,前不久还插着一朵盛放的梅花,而今里头却空荡荡的。
方府送到张家的那些东西也没有摆出来,书案上仅摆几本素装书籍。除了方妙那支笔外,一应文房四宝皆显得颇为老旧。
她心中实在不解,这样的张遮,为何要花大钱去重新置办新宅子呢?
重回桌边坐定,方妙的目光忽落在一摞公文旁的小木盒上。
盒子体积与公文相去不远,差点被误以为是个大号镇纸。
好奇之下,她提起了木盒,感受到了里面的微妙分量,并非空空,却也是异常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