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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人啊,都不让人省心!”方夫人严肃道,“这两天便好好地待在府中,好好地休养,听到了吗?”
喜提苦汤的方妙皱着一张小脸,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次日,被方夫人盯着喝下汤药后,方妙陪着蒋氏回张府拿一些贴身物品。
“妙妙,遮儿父亲的印章不见了,可否劳烦你帮我去遮儿的房中一寻?”蒋氏轻皱着眉头,那是上京之时,除了牌位,她唯一携带的张遮父亲的遗物。
“是一方和田玉,上绑了蓝色穗子。”
“好,我这便去寻!”方妙应声后,迈步向张遮的房间走去。
“一定是在府中的。”晚秋在一边叠着衣物回答,“夫人,我帮您一起找!”
雪落满院。
张遮房门前栽种的几株秀竹被昨晚的大雪压得低了枝。
方妙站在张遮的房门外顿了顿,终是推门入内。
一切都停留在了他被带走的那日——
桌上的笔还搁放在干涸的砚台上,砚台离桌边很近。
方妙仿佛能看到那日,他听闻府门的动静,急忙起身的场景。
桂花软垫稳稳地放在原地,想起自已懒得带回家,便言给他做靠垫用。
自已前几日习的字还铺地桌上,已被朱砂圈过,终是红色渐多,黑色少。
她耳边似能听到张遮面对自已课业时的叹气声。
他一边提笔圈起,又一边无奈摇头。
镇纸之下压着一张字条,她蓦然睁大了双眼,那是张遮的字迹!
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再接再厉,请勿骄傲。
她眼眶一热,便要掉下泪来。
“姑娘,印章找到了吗?”房外传来晚秋的声音,打破了方妙的思绪。
“还未找到呢!”方妙迅速拭去泪水,朗声回复。
调整好心情,她将张遮留下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收入怀中。
开始全神贯注地找着张父的印章。
书桌上没有,书架上也没有……
方妙的目光随之转向床边的柜子,她走过去抽开顶层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的木盒。
伸手取出,小心翼翼地揭开盒盖,下一刻,两样物件映入眼帘。
她将其取现放在柜上打开,里面有两样东西。
一样便是那和田玉印章,束着蓝色穗子。
另一样则被包裹在旧油纸中,油纸本身透出一丝似曾相识的老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