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
方妙甫一下车,便被等在门口的蒋氏拉了手。
“早上王叔送消息来,说你有客,还道你今日不来了。”蒋氏亲昵地拉着她往里头走,一边示意她注意脚下。
“怎么会呢?我可想死蒋姨了!”方妙轻轻抱着蒋氏,撒了个娇。
蒋氏爱怜地将她身子扳正,“来,让蒋姨看看……”
“小脸都瘦了!”
“蒋姨,你怎么跟我娘亲说一样的话啊?我没瘦,腰还肥了一寸呢!”方妙嘟着嘴嗔道。
“真的?”蒋氏半信半疑地后退一步打量,然后复又笃定地说:“哪里肥了,就是瘦了!”
方妙顿觉无力。
好好好!需要去看眼科的人又多了一个!
“你先去遮儿房中练会字,灶上正炖着菜,等一下便可以用膳了!”蒋氏将她带张遮房间外道。
“蒋姨,我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怎么您还惦记着我的字呀!”方妙故作不快,“你都不在乎我!”
“蒋姨自是在乎妙妙的!但练字可是圣上旨意,不可荒废。”
“没事,我回去练也是一样的。”方妙轻摇她的胳膊,“再说了,今日也没带字帖……”
“姑娘,带了!”晚秋笑眯眯地从背后拿出《灵飞经》。
“还有姑娘喜欢的桂花垫子哦!”她另一只手摇晃着,满脸得意。
“哈哈!”方妙转头看了看晚秋,又对蒋氏挤出一丝尴尬而勉强的笑容,“晚秋,你还真是体贴呢!”
“谢姑娘夸奖!”晚秋将这两样东西抱在怀里,一点也没有听出方妙的言外之意,“晚秋先帮姑娘燃香、研墨,等下去厨房帮张夫人!”
说罢便步入房间去准备。
蒋氏看着方妙欲哭无泪的表情,不由憋笑道:“去吧!就两张,练完了,饭也好了!”
“好。”方妙无可奈何地应了,走进张遮的房间。
房中已燃了桂香,椅子上也垫了桂花软垫,桌上那支她惯用的笔静静悬挂在笔架中。
她伸手摸了摸,笔是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毛尖顺畅。
“姑娘,纸墨都好了,笔池也加了水,没有其他吩咐,晚秋便去厨房帮张夫人了。”
“行,去吧。”方妙熟练地将砚台拉得离自已近些,然后沉笔沾墨,临案细书。
窗外,微风轻拂,阳光正好。
今晚张遮回府时辰偏晚,蒋氏给他留了些饭菜便睡下了。
他胡乱对付了几口,心里还一直惦记着案情。
今日,在百果寺的忠魂碑林中发现了尸体以及逆党的据点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