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端声正色:“身居乾国,宜明乾律。法非天书,亦须研习。”
各伴读起身称“是”。
随即他转身对着姜雪宁催促道:“还等什么呢?还不跟我去文昭阁练琴!”
沈芷衣见姜雪宁走了,而方妙也要回去练字,觉得无聊,便让大家都散了。
方妙正整理着自已的物品,忽见一道身影挡在了面前。
“方姑娘,可否借两步说话?”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是姚惜。
“借两步倒是不必,我自忖与姚姑娘不甚相熟,也没什么好聊的。”方妙将琴塞进布袋子里,理了理裙子重新坐下,“要聊便在这里聊吧!”
姚惜环视周围,没走的也就有姜雪蕙了,她在方妙的对面坐了下来,也不说话,似是在等姜雪蕙走。
“你究竟有何话要说?”方妙有几分不耐,这姚惜行为诡异,既提出要谈又迟迟不开口,“我待会儿还需回房奉旨练字。”
姚惜见方妙欲起身背琴,急忙按住她,余光见姜雪蕙走出了学堂,这才开口,“我知道你为何帮张遮说话了。”
“为何?”方妙将琴谱理好,心里想着,幸好自已要练字,否则怕也是会被谢危拉去文昭阁陪姜雪宁一起练琴吧!
不过可能性也不大,毕竟自已表现得不算聪明,大家对她的期望也不大,能将字练好就不错了。
“是你与张遮定的亲!”
“哦。”
“哦?”姚惜有些生气,“你就一个字?”
方妙奇怪地看着她,“难道你希望我还有何反应?我的婚事,我自已不清楚吗?”
姚惜说的当然不是这个,她再度开口,“你就是在我家议亲前,向张府提的亲?!”
姚惜是不是有什么个大病?
“你留下我就为了说这些?”方妙更是莫名其妙。
“你不让别人知晓,不也是觉得张遮身为七品小吏,觉得他配不上你们方家吗?”
方妙真的被她气笑了:“姚姑娘,定亲之事我并无隐瞒,任谁稍作打探就能知道,好吧?”
姚惜被她说得有些脸红,没错,是她没有多想。此次回家,也是询问了母亲才得知。
“张遮得罪圣上,开罪兴武卫,你当真不介意?”姚惜试探地问道。
“我介意什么?”方妙也是被姚惜的脑回路搞醉了,“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是门顶顶好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