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张夫人说可以开饭啦!”晚秋跑来唤人,却未想张遮也在房中,连忙行礼,“张大人。”
“我只是来拿东西。”张遮从思索中脱出,随意拿了桌上一本便走了出去。
晚秋有些好奇,但是这毕竟是张遮的房间,她未得允许不得入内。
“姑娘你怎么了呀?”晚秋见方妙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
“哦,刚刚风大,沙子进眼睛里了。”方妙平静地说着。
她走到门口,还担心地问了一问丫头,“明显吗?”
晚秋也不说破,鼻音、眼泪、红眼眶……她安慰着方妙:
“等下去厨房给拿帕子浸冷水敷一下眼,然后再让王叔将马车上的粉拿来补上,就看不出来啦。”
方妙这下才放心,蒋氏开开心心地给她做吃的,她也不希望自已与张遮的事情影响到别人的心情。
补好妆,眼睛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红了,这才与晚秋一起到正厅陪蒋氏用了餐。
待晚上张遮略显疲惫地回到张府,心中还是一团乱麻。
他白日里随手从桌上带回刑部的公文,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那本。
但想着此时方妙定还在家中陪着母亲,也不好再回去。
直到处理完所有事宜,天色暗了,他才收拾返回家中。
蒋氏一般都是在正厅等他平安到家了才回房歇息,偶尔母子还聊上两句。
也不外乎,皆是穿衣减衣一类的小事。
家中毕竟只余两人相依为命。
但今日正厅中空无一人,蒋氏屋内的烛火暗着,张遮以为是白日里跟方妙在一起累了,就早早歇息了。
之前也有过这类情况,他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蒋氏竟然在自已的房间里等他。
书桌上赫然放着他写的那份退婚书。
“母亲……”张遮正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又闭上了口。
他能跟蒋氏解释什么呢?
又有哪一些事情能跟蒋氏解释的?
说他重活一回,要做的事情不好牵连别人?
还是他不喜欢方妙……
——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只想要你——
饶是经历前世那般波云诡谲的局势,张遮清冷的心仍旧为方妙的坚定赤忱的真心起了波澜。
蒋氏冷冰冰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自已的儿子。
想起他挑灯夜读,想起他为了破案不分昼夜。
自已一直也希望儿子能好,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能说说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