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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衣一时脸色不佳,好消息是自已看上的少年郎找到了,坏消息是少年郎是女郎。
“殿下,此非姜雪宁之过。她仅是扮作男儿身,赴会赏灯,岂料有幸与殿下相遇。”
“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沈芷衣心里还是有些生气。
她轻咬着红唇,径直走到姜雪宁面前,眼睛一瞥,便注意到对方案前的画纸洁白无瑕,就像被新雪覆盖的地面,一片空白。
“为什么不画,是不会作画吗?”
姜雪宁正紧张地思索着如何既保全自已,又不触怒沈芷衣。
一边的尤月又开始多嘴,语带讽刺,毫不掩饰她的轻蔑:“区区一个乡野丫头,怎懂得作画?”
方妙在一旁听了,心中暗哼,尤二你的嘴巴若是不想要了,可以捐给别人!
若不是在女主面前,自已还要端着些,她早就上前送尤月一个过肩摔了。
“我叫你画便画,你连我的话也不听吗?”
面对着沈芷衣的质问,姜雪宁起身恭敬回话:“回殿下的话,臣女不会作画。臣女只在想殿下方才所说,公主殿下天姿国色,乃是整个大乾最耀眼的明珠,雪宁何能及万一。”
“您,本不该艳羡臣女的。”
沈芷衣本就心中有气,听了姜雪宁的话,误以为是恭维:“原以为燕临喜欢的女子会有所不同,没想到,竟也如此虚伪。”
姜雪宁心中着急,抬眸间扫见沈芷衣眼角的伤痕,心中涌上一计,“殿下,冒犯了。”
她上前拉了沈芷衣坐下,提笔沾朱砂,在沈芷衣的眼角作起画来。
清远伯夫人与其他贵女也不由好奇的围了过来,想看看姜雪宁到底是做什么。
搁笔后,有宫女双手敬上了铜镜。
沈芷衣一照,她的眼角原本有伤疤之处被一半樱所覆,显得自已娇媚动人。
此时姜雪宁缓缓开口,“有些伤痕若殿下在人前过于在意,被他人知,皆可手执刀枪以伤殿下,若是殿下不在乎,人则不知殿下之所短,莫能伤之。”
“殿下的疤痕,是二十年前平南王之乱中留下,叛军已剿,其余孽雉伏鼠窜,我朝天威尽显。”
“您的疤痕,本是王朝荣耀,何必以之为耻。”
此番话一出,那些贵女们不由面面相觑,个个想起自已见到沈芷衣的时候居然敢议论对方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