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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终是能好好的观赏一番这美妙景象,身边站着的人却不是方妙。
“满城烟花!祝咱们姜姑娘心想事成,事事顺遂!”薛定非双手合十,真诚祝福。
姜雪宁看着他不由笑了,也不禁学着薛定非双手合十,虔诚祈愿:“希望我所关心之人,都能平安。”
张遮以为她在挂念燕临,不由开口劝道:“事在人为,燕家之事,终还有转圜的余地。”
姜雪宁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她也希望如此,特别是在自已重生之后。
几杯酒下肚的她,突然起到了什么,转头望向张遮,眼神中似带着一种希冀:“张大人可相信,前世注定?”
张遮眉峰微微一动,他眺望向远方的烟花,似有所指地回答:“子不语怪力乱神,比起虚幻的前世之言,在下更愿意相信眼前之事。”
“大人是这样想的吗?”姜雪宁不由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我曾以为,人定胜天,命可改,人可变。可如今却觉得,人渺小如此,便真重来一次,也无法撼动分毫。”
“人与天比,自无法战胜,但人若无胜天之心,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分别?”张遮淡然道。
“正是如此!”薛定非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拍了拍手。大赞此言,邀二人共再饮一杯。
薛定非一心想将张遮灌醉,却未想自已先醉了。
他抱着酒壶坐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吧唧着,发出“再来一杯”的醉言醉语。
张遮取了一边的披风给他盖上,“姜姑娘,这酒后劲较足,若不散散酒气,明日醒来定要头疼。顺路去下面为薛公子寻一土兵,扶他回房休息。”
“我喝得也有些多,与大人同去,可好?”姜雪宁试探着出声问道。
张遮拿伞的手顿了一顿,便顺势将伞柄的那头递向姜雪宁:“姜姑娘请。”
“大人这是——”姜雪宁疑惑地接过伞,眉头轻蹙。
“女子体弱,且姑娘方才喝了酒,眼下身子是热的,但此时风雪冷冽,还是撑着伞挡些风为好。”
“那大人呢?”难道不也是喝了酒吗?
“张某毕竟是男子,自是无碍。”张遮言毕,便率先转身迈下了台阶。
姜雪宁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怅然——难道你连与我共撑一把伞也不愿了么?
“姜姑娘?”张遮见身后没有动静,不由转身,见她仍站在亭中,不由出口询问。
姜雪宁这才撑了伞,朝他缓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