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宫中,至少还能洞察一二,预作准备。”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可方夫人这心里是怎么也放不下。
方妙才及笄没多久,还是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呢!
这些,本应是她与方监正的事,怎可让一个小姑娘来担?
许多话这些天一直存在心里,在方夫人的舌尖转了又转,终是说了出来:“你娘我呀,出身不高,对这朝堂争斗知之甚少。真若有变天之日,只要人还在,方家的根便在!”
“你一个小姑娘,照顾好自已便行了,天若塌下,还有爹娘为你顶着,明白吗?”
“明白了。”方妙突然感觉到一阵鼻酸,眼眶红润,她倚入母亲温暖的怀中,声音闷闷地道,“娘,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的。”
方夫人轻拍着女儿的背,情绪渐柔:“今日便在家好好休息,明日去见见你蒋姨。”
“恩!”方妙点头应了。
但是次日,她有了一位访客——
“姑娘,门口有位姑娘来寻你,说是姓姜。”
正在挑钗子的方妙眨了眨眼,姜?
难道是姜雪宁?
待方妙整理好仪容,走正进正厅时,便见姜雪宁神色急切地向她走来。
“妙妙,你在燕临冠礼当日,曾言欠他一卦,可当真?”姜雪宁拉着她的手,双眼睛布满血丝,显然整夜未曾入眠。
“自是真的,冠礼当日你也在场啊!”方妙微微皱眉不解,“急匆匆来此,便是问这个?”
“你曾为燕临的冠礼卜过一卦,言有惊无险。”姜雪宁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更紧地握住方妙的手:“当日燕临入狱,的确有惊无险。但昨日圣上下旨,宣判燕家父子流放璜州!”
“什么!”方妙不由睁大了双眼。
“妙妙,你再帮我卜上一卦吧!”姜雪宁声音带着一些哽咽,“就当是还了你欠他的那一卦!”
这京城之中,人人都在算计,人人都为了自已能获得更多权力、财力而不择手段。
而燕临却是第一个不为了任何原因,对她真心相待之人。
为什么她连做一次好人,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她努力了这么多,那么久!怎么可能一切都无法改变?
明明血染燕府的结局已经避免,但为什么燕临还是——
而且那个向圣上提议流放的人是谢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