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捏着棋子亲了亲。
仿佛美人公子就在他的眼前,深情款款道:“公子,等我。”
我一定能走到你身前。
让你眼中看到我。
……
摘下梅园数枝绽放得正好的白梅,宫人捧在怀中,匆匆往东宫里回去,将绿地墨菊纹梅瓶里头昨日装的梅花换了。
殿内烧着地龙,殿门一关,完全隔绝外面的寒冷,换掉梅花的宫人就着这暖意松了一口气,面色也变得雀跃起来。
她扭头看向里面。
落下的薄薄纱帘里,太子在和燕世子下棋。
没一会儿,燕世子颓然道:“我与殿下下棋,就从未赢过,殿下棋艺卓绝。”
楚郁收了棋:“你让孤与你比武,孤也不会赢你。”
就在两人下第二盘之时,休养好回来在楚郁身边继续侍奉的陈公公进来通传:“殿下,云生求见。”
楚郁侧头:“让他进来。”
云生很快大跨步走进,单膝跪在地上行礼道:“殿下。”
“你们都出去。”
“听到没有,太子让你们都出去。”陈公公吩咐。
楚郁说:“你也是。”
陈公公变了变脸色,低头笑着说了一声诺,带着宫人出去了。
“王老爷、王夫人、王公子、宋知府在大理狱里畏罪自尽了。”
燕淮夹棋的手指一顿,愣住了:“畏罪自尽?”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冷,明白了这四个字背后的意思,但他依旧不太敢相信:“宋知府也便罢了,王老爷王夫人还有王贺,他们不是王相的亲人吗?王老爷对他还有恩情。”
也正是因为那份恩情,才叫王老爷在邕城一手遮天,这也是他回京城后才知道的。
楚郁捏着指间的棋:“原来在利益与权力面前,亲情也是丞相可以抛弃的东西。”
为何要杀了这些人,无非是因为他们知道些什么,而知道的东西会给王炀带来麻烦,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连大理狱里的人都能伸手,谁说王相不是权力遮天呢?
“看来,这件案子很快就会结案了。”
……
……
丞相府。
听到叔父一家和宋知府“畏罪自尽”的消息,王炀侧靠在太师椅上,闭上了眼睛。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年幼的时候,偷偷带着他出去游玩,给他买糖葫芦的叔父,还有在他落水时,跳入水中将他救起的叔父。
官场高升的时候,他知道叔父好色爱玩,便没有将他带到京城,而是留在邕城,就连提拔到荆州的宋知府,也是为了叔父考虑。
可不过太子一趟出宫之行,让他失去了一个对他真心的亲人。
派去调查的人跪在地上回禀,一切和从邕城传话来的吏目所说的没有什么差别,太子和燕世子在到达邕城的第二日就去了王家,燕世子没有隐瞒身份,太子用了沈闻致的,在饯别宴的那天,有几个人冲了进来,对着宋知府状告叔父,太子询问了后,这几人就对着太子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