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生的病情每天都会由孟军传达到班上,最新的消息就是,他正在准备一周之后的手术。
大家对那些个医学的名词不求甚解,于是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开始瞎猜。
每个人都很挂念他,但每个人都不能同他感同身受,顶多就是在捐款的时候尽量出力。
得知要捐款,叶宜笑把她最近书法比赛获得的奖金全都拿出来,悉数捐出。
几次比赛下来攒出的,一百两百这样凑出的一千块,准备给叶怀瑾买毕业礼物的钱。
“笑笑,你也太大方了。”向夏来收钱的时候,咽了咽口水。
叶宜笑只是摇了摇头:“没,也没多少。”
毕竟自己旁边的邹燃捐的钱是她的好几倍。
向夏说她不懂,邹燃是因为本来就有很多钱,所以这些对他微不足道,但是笑笑不一样,不是谁能都把全部的积蓄拿出来捐献的。
大概是经历过生离死别,叶宜笑对生病这种事比较敏感,她想的只是能多出一份力,只要人还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周五放学,向夏回到寝室,收拾好筹集的捐款,以及大家写好的贺卡,开始给王俊生妈妈打电话。
她有班上每一个同学的家长通讯录,翻到王俊生那一页的时候,她说了声:“找到了!”
李雪蕾从床上探出头,叼了根棒棒糖,放下手里的单词书,支着耳朵有意无意听。
叶宜笑则是跨坐在椅子上,朝后直直望着向夏,眼珠子一转不转。
“喂?是王俊生的妈妈吗?”向夏笑了笑,声音清脆。
叶宜笑和李雪蕾都屏住呼吸,将耳朵竖起来听,电话那头确实传来一些被电流所加成后的女声,但是拉拉扯扯,听不清楚。
只听到向夏在这头一个劲点头哈腰:“对的对的,我是王俊生的同学,我是十四班的班长,叫向夏。”
“是的阿姨,我们准备周末来看王俊生同学,请问什么时候方便。”
“啊,是的,嗯嗯……”向夏声音愈发恭顺,礼貌的笑容勉强咧在嘴角。
“啊?”突然,她语气一变,声音也尖锐,“这么严重?”
只见到向夏细眉紧拧,笑容荡然无存,声音都忍不住轻颤。
叶宜笑和李雪蕾全都不敢说话,连忙凑近她,在她手机旁边细细听。
“好,辛苦了,阿姨,希望他一切都好。”
向夏眼里的光可以感知地黯淡下去,寝室里一下子凝重得呼吸声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