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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安排,她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又想到往后去京城,诸多事宜还得依靠张从岩帮忙。犹豫再三后,还是挑选了之前织好的云霞锦,朝着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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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张从岩坐在主位上,看着座下的少年。少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微微垂眸,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让张从岩很是诧异。
四年前,他曾见过周景寒。在刑场上,他抱着昏倒的妻子离开时,看见了隐藏在拐角处的周景寒。
那时,他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浑身是伤,被打的面目全非,只有一双眼睛燃着不屈的火焰。
这双眼睛给张从岩带来极大的震撼,可刑场之上,他妻子受了刺激,胎儿不稳,无暇顾及他人,只能匆匆离开。
直到妻子离世后,他才想起这个少年,听说他已经离开京城,回了老家。
这四年,周景寒消失得很彻底,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忘记了通天楼大案。
但张从岩记得,那双眼睛一直在他的梦里出现,和死去的妻子一起。
直到月前,他接到从临川寄来的信件。张从岩派人打听,意外听到了周景寒的名字。细查之下,自然知道他陪同沈举人入京赴考一事。
张从岩心中颤栗,他知道这个少年终于要回来了。
第一时间,他找来了临川。
张从岩平稳心情,声音微颤:“你去京城想做什么?”
周景寒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陪同沈举人参加科举。”
“你为什么选中他?”
周景寒微怔,扬起淡淡的微笑:“张少主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张从岩看出了周景寒的疏离,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你不必隐瞒我,我从京城赶来,就是为了帮你。”
他不信周景寒离开京城时,什么都没带。更不信,他什么都没有就敢重回京城。
“把你手中的证据,交给我。让我帮你。”张从岩的语气变得急迫。
就在这急迫之间,局势悄然发生转变。
周景寒淡淡一笑,轻松挑起了对方的情绪:“张少主,您误会了,我什么都没有。”
张从岩呼吸一滞,有种拳头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他急道:“我已经救了你,你还不信任我?”
周景寒唇角含笑,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张从岩被他激怒,咬牙威胁道:“你就不怕杀了你,让你永远也去不了京城,翻不了案?”
周景寒这才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