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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音坐在床边捂住嘴巴,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她的表演如此逼真,从太医到太傅都未察觉异常。
消息很快传遍朝野,新任宰相周景寒遇刺重伤,命悬一线。
远在燕郊的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不知道,周景寒已悄然到了燕郊。
夜色如墨,周寒站在燕郊避暑山庄的围墙外,仰头望着那高耸的朱红色宫墙。墙内灯火通明,隐约能听见丝竹之声。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轻轻一弹。铜钱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击中了墙头的铃铛。
清脆的铃声响起,巡逻的侍卫立刻朝那个方向跑去。
周寒身形一闪,如一片落叶般飘过院墙。他的轻功极好,落地时连一片草叶都没有惊动。
避暑山庄占地极广,他早已将地形图熟记于心,此刻轻车熟路地朝着皇帝寝宫的方向掠去。
夜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檀香。周寒皱了皱眉,这香气太过刻意,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放慢脚步,贴着墙根前行。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那声音若有若无,却始终跟在他身后。
周寒猛地转身,袖中暗藏的匕首已经出鞘。月光下,一个身着锦袍的老者正站在他身后三步之遥。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明宣侯?”周寒认出了来人,面上却没有一丝惊讶。
老侯爷道:“周大人为何深夜擅闯禁地啊?”
周景寒嘴角微扬,神色如常:“自然是和老侯爷一样的用意。”
老侯爷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本侯乃是奉旨前来,周大人呢?”
周景寒道:“您在明处,我在暗处,但说到底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老侯爷还在装傻。
周景寒笑道:“您的小孙子宋一鸣离家出走,您就不拦一下?”
话到此处,老侯爷的眼神微微闪烁。
周景寒继续道:“您说巧不巧,自他走之后,京城之外藩王异动,京城之内党争不断,刺杀我的杀手更是来了好几拨。”
老侯爷捋着胡子笑道:“你在说什么?我来燕郊已经一个多月了,京城的事我不清楚。”
周景寒勾了勾唇:“老侯爷何必装傻?皇上年事已高,几个皇子都不成器。我虽辅佐太子,但也知道他能力粗浅,难当大任。”
他故意顿了顿,看向老侯爷:“倒是您的大公子,文韬武略,颇有明君之相。您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