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的吻和温大成的吻不一样,不是靠擦脸或者几句“呸呸呸”就能揭过的事。刘怡瑶为此感到苦恼。他站起来,和严琅拉开一段距离,没有回答严琅的话,只说:“我们要回去了,今天不在这边玩了,你要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
刘怡瑶没有再靠近严琅,只默默地看着他自己一个人艰难地起身,从帐篷里出来,像个关节没有做好润滑的机器人似的,缓慢而奇怪地向营地中心进发。
刘怡瑶不远不近地站在门外等严琅打完电话,也等张猛和温大成回来。
严琅用柜台上了座机打给了严敏行。
“喂,爸爸……”
电话那头却是许雁飞。
“是小严琅吗?你爸爸刚刚出去了,手机没有放在身上,你有什么可以先告诉我,我转告给他。”
“许叔叔好,我要提前回去了,中午就能到镇上。”
“好啊,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们昨天三个人在家里包了饺子,还剩挺多,晚上可以炒几个菜吃。”
“都可以。”严琅一边绕着电话线,一边透过发黄的塑料门帘去看刘怡瑶的背影。刘怡瑶很没有形象地蹲在门口,手里拿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划着。
“许叔叔……”
“嗯?怎么了?”
“没什么。”严琅的语气低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知道……”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是不是闯祸了怕你爸爸生气?没关系,你告诉叔叔,叔叔帮你。”
严琅听见温大成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就找到一只!没屁用!”
“……谢谢叔叔,我先挂了,晚上见。”
两双拖鞋变成一只拖鞋,押金最后还是扣了三十,严琅很不好意思地说要把钱给温大成。温大成没要,很仗义地说:“在我的地盘上哪还有让你花钱的道理,我妈知道了会骂我的。”
温大成的外公开了辆电动三轮车送他们去了巴士站。回程的路上,刘怡瑶没再和严琅一块坐。温大成心思粗得和钢管一样,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既然刘怡瑶拉着张猛坐下了,他就和严琅坐呗。
巴士在山间穿行,外头全是绿油油的树。车道窄,过弯的时候严琅总担心车子会和迎面来的其他车子撞上。坡上了一个又一个,桥过了一座又一座,终于,他们平安抵达了县城,回到了站前街。
昨天,就在这条街上,严琅还能附在刘怡瑶耳边问“那‘小鸡鸡’就是‘小guigui’吗”,今天刘怡瑶却不让他近身了。
严琅感到挫败,他知道他一定是做错事情了。
严琅下车颇费了点工夫。张猛看他一副活动不便的样子,便说:“你在这儿等会儿吧,我们去小太阳把车骑过来,再带你回去。”
严琅摆摆手说:“我打车吧,不然太麻烦了。”
张猛打量了严琅的腿:“你这腿坐出租受罪,还是自行车宽敞,你想怎么伸就怎么伸。”
严琅最后还是屈服了,在车站等他们来接。
温大成的车没有后座,刘怡瑶的车只有脚踏杆,严琅只能选择去坐张猛的。
温大成八卦地笑起来,说:“嘎嘎嘎,那可是小盈专属后座。”
“小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