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明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司徒文章颓然坐回椅子里,神情沮丧:“四哥,我真无能。这个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
“谁说你帮不上?”司徒景明拍拍他的肩膀:“是谁在安定打了场漂亮战,收降的秦重和那一万骑兵的?”
“我是指夫人……”司徒文章抬起头,虎目已然红了:“夫人此刻在长安城中受苦,我却无能为力。”
“五弟……”司徒景明摸摸他的脑袋:“你收敛脾气,静待破城之日,便是帮到弟妹了。若是不出意外,三日之内,长安必破。到时候你再率军杀入城中,威风凛凛地救回弟妹,岂不痛快?”
“四哥,”司徒文章定定地看着她:“你要我镇静,可是,你也可以不担心么?”
司徒景明面色一僵:“什么……”
“嫂子此刻也在城中,难道你也可以丝毫不受影响么?”
司徒景明略偏过头:“你嫂子并不在城中……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那么四哥,假如城中那人就是嫂子,你也可以这样告诉自己,要冷静么?”
司徒景明缩回手,沉默许久,道:“要冷静,无论何时,都要冷静。如果冲动的行为不能对她们有所帮助,那么就应该冷静。”
司徒文章冷笑:“大局为重,是么?”
“五弟,弟妹与许多人为了这个大局,牺牲了太多,若是因为一时冲动而坏了大局,她们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四哥,你我终究是不同的,”司徒文章摇头道:“我做不到。”
司徒景明叹了口气:“罢了,蒙焉大军已在赶来长安的路上。诸葛兄想到一条计策,可将蒙焉半路拦下来。五弟,这个任务便交给你了。”
司徒文章霍然起身,怒道:“四哥,这种时候,你还要我去拦那什么蒙焉?!”
司徒景明正色道:“五弟,这个任务除了你,谁也完成不了。”
司徒文章闷哼一声:“本王不去!”
“你必须去。”司徒景明目光夺人:“军令如山,若你还当我是军中主帅,便要听令行事。”
“你——”
“弟妹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五弟,你的兵书读到哪里去了?”
“好!我去!”司徒文章怒瞪她:“你给我围好了长安,若是出了什么状况,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于是司徒文章带了一万大军,连夜赶到此处,依计守侯着蒙焉大军。
“禀殿下,蒙焉大军已到了十里外。”敌军来得极快,显然蒙焉带来的是战力极强的骑兵。
司徒文章挥了挥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是。”
“依计行事。”
众人应了一声,退向两边的树林,只留司徒文章与其他几名与他同样装束的人在当道。
眼见前方烟尘滚滚,司徒文章忽跪了下来,揽住了躺下不动的军士,扯了嗓子吼叫起来:“爹、爹啊——您这是怎么了?!”
另一名军士也配合着抹起泪来,悲声道:“爹,您坚持住啊,咱们就要离开长安地界了!”
“爹,您快醒醒啊!”
一时官道之上哀号不断,震天的马蹄声沿路传来,一队骑兵在三人不远处勒马停了下来,有人喝道:“前面是什么人?!”
两人只顾抱着躺倒的军士大哭,对远来的军队视而不见。
为首的将军皱了皱眉,喝道:“来人,带一个人过来问话。”
哭着的军士便被过来的骑兵牵到了将军马前。
“尔等是何人,为何阻拦本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