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姐姐永远是枫儿的。
笑容渐渐无力,她缓缓伏向上官月胸口,面上带着满足和安详。
只有这样,月姐姐,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再也无法与枫儿分开……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你永远是我的,我们会一起化作幽魂,化作朽骨。生生纠缠,永不分离。
这一世,伤够了,恨透了。
下一世我们有的,就会是全部的爱了吧?
棺盖无声地合上,除了玉棺上班驳的血迹,谁也不会知道,有两条鲜活的生命曾在这里同时逝去。
皇陵之中,又恢复了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李阿姨终于解脱了……这两只也虐得够了啊= =
话说如果写这两只的文,有人去被虐么?
112
112、国有大丧 。。。
“昏迷”了三个月后,终于醒过来的蜀王殿下正夸张地裹着重重绷带,歪坐在书房宽大的椅子里喝她最钟爱的竹叶青。
香妈妈与李福顺一左一右侍立在旁,一人手中托了帐册,一人手里拿了酒壶,都在等她发话。
司徒景明咬着酒杯发了会呆,这才道:“香妈妈,你方才说,已响应了咱们的地方势力有哪些?”
“回殿下,都是西北、西南、东南一带的州都督。关中一带拥护太子,东边则没有动静。”香妈妈翻了翻手中册子,沉吟道:“如今最令人担心的,是北边的态度。”
“这个不必担心,”司徒景明想起许久之前,某人对她说的话,便自信满满地道:“林家那是死硬的中立派,铁了心只打北边蛮族的。便是中原这里一片大乱,他们也不会出面干涉的。”前提是,这林家和里龙牙没有关系。
“此刻本王最担心的,反倒是益州。益州大都督是本王没错,可军政大权都握在长史手上,那长史又是司徒承基派过来的,只要本王一有异动,怕是即刻便能调兵对付本王。”她放下酒杯,伸了个懒腰:“便是这陵州刺史赵龙城,也不是好对付的。本王要举事,必须先过他这关。”要么招降赵龙城,要么杀他夺权,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李福顺咬牙道:“殿下自打来了蜀地,他便一直在监视殿下。每年上书弹劾,总有他一份……此人如此不识好歹,该杀!”
“那赵龙城只是个小人物,殿下要打要杀,一句话而已。”香妈妈道:“太子登基之日已近,殿下可准备好了?”
“各地军队蓄势待发,粮饷马匹亦已准备妥当,只差振臂一呼……”司徒景明奇怪地扬眉:“这些,妈妈你不是最清楚的么,还问本王做什么?”
香妈妈轻叹一声:“我想问的是,殿下可做好了统率三军的准备,可做好了挥师长安的准备,可做好了……君临天下的准备?”
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景明拿起酒杯:“此时此刻,便是本王没有准备,也没有后退的机会了。”她松开手,酒杯便碎在脚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司徒承基要杀本王,本王又岂能让他好过?”
香妈妈欠身道:“既然殿下已准备妥当,咱们便静待殿下君临天下的一刻。”
司徒景明微笑着摆了摆手:“不,如今还欠一个契机。要举事,要起兵,需要冠冕堂皇的理由。司徒承基是根正苗红的储君,他登基为君,旁人纵有不满,也不能说什么。所以本王在等,等他出错,等他下死手对付本王。”
“当初殿下遇刺,咱们已将此事散播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子为了帝位,容不下亲兄弟。而太子囚禁天子的流言,更是广为传播,天下皆知。如今市井之中的舆论,对太子很是不利。”
“这还不够,本王希望他做得更过一些。”司徒景明微微出神:“他已压抑了十几年,待得他登基为帝,定是再也忍耐不住,要向本王出手了。本王猜想,他登基之后的第一道圣旨,大概就是召本王回京。本王如今只怕他不下这道圣旨……”她淡笑道:“若他能再有些耐心,缓缓图之,本王才真的有麻烦了。”
只可惜,司徒承基正是欠缺了这样的耐心,否则,也不会时时派出刺客对付她。
他恨不得她死的心情,与她是一样的。
“近来陵州城中,刺客频繁出没,殿下可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香妈妈颇有些责怪地瞪她一眼:“王妃娘娘交待过,那件金丝软甲,殿下须得片刻不离身地穿着,否则如那日一般,可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原本司徒景明嫌金丝软甲穿着不舒服,便时穿时不穿的。结果三个月前险些遇刺。伤好之后,她便乖乖地穿上软甲,除非洗澡,再不敢随意脱下来。
听她提起顾楼兰,司徒景明眸色一黯,抬手轻抚上脖子里挂着的紫玉麒麟,神色忡怔:“兰兰……还没有消息么?”
三个月前,顾楼兰托人送来这紫玉麒麟之后,便再也没了回音。
司徒景明命人多方联络,结果才知道京城里与薛大公子虚与委蛇的“顾楼兰”是他人所扮,而正版顾楼兰的下落,却连陆青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楼兰这个人,像是从世间消失了一般,任司徒景明的情报系统如何神通广大,都无法得到她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