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赵留行抱着怀中人僵在原地。
他只抱过孩子,哪里抱过女孩子?这春日里衣衫单薄前胸贴前胸,掌心贴大腿的!也太过亲近……他们只是对假夫妻,哪成体统!
赵留行虽是个大男人,却亦有羞耻心。
他觉得不妥,更怕柳徽怪他,可眼下能把柳善因弄回屋去的,只他一人而已,长夏也在旁跟着起哄,“三郎君,夫人就交给您了,我去表哥家拿点东西,一会儿回来!”
话落,表哥挥鞭,带着长夏速速离去。
空荡的家门外,独剩下他个抱着媳妇的人夫而已。
赵留行无可奈何,只得抬手将柳善因往身上丢了丢,硬着头皮进门而去。
缓缓走上家中小径,柳善因热乎乎的小脸与赵留行越贴越近,直到贴上他冷峻的面庞,才安心地停下,可她是安心了,全然不顾抱他的人有多羞。
赵留行被身上人暖得火热,试图将柳善因的脸推开,却发现无论怎样她都会再移回来。他一边抱她,一边推她,实在分身乏术,无奈只能妥协放弃了。
他啊,还真是输给她了。
两个人如此紧紧相贴,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都不显得阴冷。
甚至有些暖意。
路上女郎清浅的呼吸落进赵留行脖颈,吹得他春心痒痒。怎么说赵留行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儿郎,虽是常年习武,练得禁情割欲,可就是再
铁的心,又怎能抵得住女郎的天真烂漫,明朗如光呢?
他承认,他已经开始期盼回家,因为只要回到家就能见到柳善因。
他不懂这是怎样的情绪,更不懂什么是爱和欢喜。他只知今日听见柳善因有难,他便没有一刻不为之担忧。
赵留行陷入沉思,肩上却忽而传来一声柔软的:“哥哥,我们到家了吗?”
柳善因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赵留行透过女郎飘散在眼前的碎发,望向路边零星的灯盏,沉沉嗯了一声。柳善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将脑袋抵在他的肩头,沉默许久忽而道了句:“哥哥,我好想你,没有哥哥的小柳好累……”
“真的好累。”
女郎凄凄切切,赵留行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